陈春芝看着傅惟慈想伸手去阻止却又不敢阻止的模样,心底愈发的得意。
亲眼看着自己挣得银子被拿走是什么滋味?让他们平日里抠门又绝情,这一次非要狠狠地剜下一块肉来。
陈春芝攥着手中的钥匙,在门口村民的催促下,露出一副看似为难却又不得不打开的样子。
钥匙插进去转动了一下,连着打开好几个锁头,直到最后一个,陈春芝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慢着。”傅惟慈忽然出声。
“怎么了?侄媳妇。”陈春芝略显不耐,手中的动作却不停,把锁头摘下来,正准备打开箱子。
傅惟慈大步上前,抬腿踩在箱子上,众人还没看清里面的东西就被咣当一声合上了。
“大师,奶奶的遗愿真的是想让子孙平分箱子里的东西吗?”她面色严肃,眸光紧紧地盯着所谓的大师。
“没错,亡者的遗愿的确如此。”大师闭上眼睛,站在一旁想着事成后会分到的银子,这笔银子赚得真是轻而易举。
“那就开吧,只要是奶奶的遗愿。”她将视线移到箱子上,目露不舍,嘴唇抿成一条线,微慌,局促。
依依不舍地放下腿,已然认命的模样。
陈春芝心中狂喜,季方和傅惟慈的愚孝真是蠢之又蠢,拿自己的银子给老太太完成“遗愿”,简直世间第一蠢。
她早就想好这笔银子的用途,先在城里买了个宅子,再做点小生意,当个老板娘。
剩下的用来给儿子娶媳妇,这么多钱,肯定有无数的小姑娘想要贴上来。
大把大把的银子,白花花的银子,真是睡着都能乐醒。
她故意侧过身子,当着门口众人的面打开箱子,闭着眼睛好像闻到一股银子的味道。
“咦?这都是什么东西?”
陈春芝听着声音不对,眼珠子转了两圈忙睁开,贴着箱子往里看。
本应装满银子的箱子里竟然只是几块砖头,她瞪着眼珠使劲地看着,惊慌地左翻翻右翻翻,半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她花钱出力的,结果就得到一箱子砖头?二宝明明说箱子里全是银子的!
白花花的银子和土灰发黄的砖头,陈春芝的手攥紧箱子的边缘,琢磨了一会儿道:“肯定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大师不是说奶奶的遗愿就在此箱子里吗?”季方沉着脸噙着一丝笑意。
从见着傅惟慈故意做出不舍却不得不忍下的表情,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毕竟她若是真的不舍,肯定会二话不说将陈春芝赶出去,再者,那钥匙也掉得太凑巧了。
“这箱子里怎么都是砖头?”陈春芝茫然地看向傅惟慈,慌张地一只手捏着自己大腿上的肉。
疼吧?肯定疼吧,费劲从城里请了个骗子,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结果就是一箱子砖头。
“这我怎么会知道呢?今日若不是大师指点,我和季方都不知道香案下有个箱子,难怪我一直不知道那串钥匙是开哪个锁头的。”傅惟慈一摊手,耸肩对陈春芝的疑问无能为力。
“肯定不对,要是石头为什么要用这么多锁头锁上,应该是值钱的东西......”
季方抬步走上前,看着满箱子整整齐齐地砖头,若有所思道:“我记得奶奶说过,这间房子盖得特别不易,都是爷爷一点点盖起来的,或许......这是盖房子时留下的砖头,如此、对奶奶来说自然是最重要的东西,锁着又有什么不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