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听听人家姑娘怎么说,你这个当父亲的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该相信你自己的百姓吧?”冯老太太起身走上前,亲自扶起冯昭,心疼地皱眉。
“是,老太太说的对,其是冯昭不仅没有风言风语里传的那般顽劣,反而是个知上进,心地纯良的好人。”
傅惟慈希望自己说出这些违心话不会遭雷劈,咽了咽口水,用真诚地双眸打动着冯家人:“他是为了饭庄的生意才去四合村的,我和相公在四合村无依无靠,他不仅热心肠地买下我做的豆腐,还帮着我们夫妻俩教训了奸诈滑头的里长。”
她硬生生地挤出几滴眼泪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冯老太太,感激道:“他之所以敲锣打鼓实则是因为民女不懂规矩,听信城中对冯少爷的谣言,不肯卖豆腐给他,还叫他拿出诚意来。”
冯大人沉沉地呼出一口气,看来气消减了大半,看了一眼冯昭,厉声道:“他有这种品行?”
“有的有的。”傅惟慈不经意地扫过冯昭错愕的面容,揩了揩眼角地眼泪,又道:“所以民女今日来送豆腐,见着饭庄有些不对劲,又见到冯少爷被绑着,就想着得报答这个恩情,莽撞之下冲撞了冯大人、老太太和太太。”
她垂下头,暗暗地松了口气,总算能把这个谎圆完美了。
“你看,你就是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才闹出这些乌龙,依我看这两个孩子都没错,错的是你。”
冯老太太又扶起傅惟慈,拍了拍她的手背,疼惜道:“小小年纪就无依无靠定受了不少欺凌,我们昭哥帮你是应当的。”
“民女惶恐。”她垂下头,咬着嘴角内的肉,疼的直蹙眉才没笑出声来。
冯昭不欺负人就烧高香了,还指望他帮自己?要不是他没了豆腐不行,他会好心替自己说话?
今日自己若不是为了自保,也不会说出这种违心的话。
冯大人的目光定在傅惟慈的身上,听到她垂头说着民女婢惶恐的话时,眸色渐渐暗沉,凝声道:“这位姑娘可曾读过书?”
“不曾,只是家中相公是今年秋闱地待考学子,略识得几个字。”她一个村妇,要说读过书才可疑,装傻定是没错的。
“哦?”冯大人脸上的探究之意愈发浓重,微微颔首:“你姓什么?”
“民女姓季。”
“诶,你不是姓傅吗?”被众丫鬟簇拥的冯昭讶异出声。
傅傅傅,傅你个大头,傅惟慈觉着出冯大人因为自己说谎而重新冷凝的脸,淡淡一笑道:“民女娘家姓傅,如今已嫁做人妇,自当随着夫君姓季。”
“原是如此,你是哪里人氏呢?”冯大人似有刨根问底地架势。
冯老太太此时不乐意地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一手领着冯昭,一手领着傅惟慈坐回椅子上:“问来问去,今日这姑娘是我的客人,把你县令的姿态收起来。”
“不妨事的。”傅惟慈站在椅子旁,心下却想着冯大人不比四合村的村民,她不能信口胡诌碧波潭这种地方,还是诌一个靠谱点的:“傅家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