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比在酒楼里更自然了些,回笑道:“人情道理我还是懂的,我找他帮忙,这份人情就落在你头上了。”
“你和宁大娘人生地不熟的,心里有个底也好。”傅惟慈塞给她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又道:“得空我去你家吃个便饭,先把菜钱预付咯。”
宁娇百般推辞,一个劲儿地往外推:“你因为我得罪了冯少爷,还请我吃了饭,这钱我不能收。”
傅惟慈不由分说地叠好塞进她怀中,认真地抓着宁娇的手不准她推脱:“你把常牛的钱都还了,肯定需要钱应急,你拿着不要拒绝,等你有钱了再还我也不迟。”
宁娇张口还要说什么,傅惟慈抢先道:“你若是不收就是不把我当妹妹,不想让我去你家吃饭了。”
如此宁娇脸色通红,看了看怀中露出的银票,既感激又感动,还有几丝羡慕:“你只管来,虽比不得酒楼里的,但都是我的拿手菜。”
傅惟慈看着宁娇的身影转了个弯才回了酒楼,进门八喜就一脸谄笑地凑上前:“二老板,厨子说您再不去菜就凉了变了味了。”
“去去去。”她连声应着往后厨走。
林谨炎笑而不语,摇着手中的折扇等着冯昭再来求自己。
从梁县动身回四合村已快落幕,惊雷阵阵,她自己驾着马车,想趁大雨之前赶回家。
季方立在窗前等着,心绪不宁地看不下一个字,今日回来的太晚了些。
若不是季娟今日非要自己领着去奶奶的坟地,他定随着她一道去梁县了。
终于听见马蹄声,他忙跑去打开门,牵着马到院子停好,边卸着缰绳便问:“什么事耽搁你回来?”
傅惟慈抬着豆腐板往厨房去,回道:“正巧碰上娇姐,和她一起吃了午饭又聊了一会儿。”
放下东西站在厨房的门槛前,望着季方有些心虚地道:“我今日把冯昭给揍了。”
季方牵着马,抬头望了一眼天色,雨点正稀稀落落地砸下来,笑道:“先进屋,你和我细细说说。”
傅惟慈刚刚迈了几步,就见着脚底下的柴垛上放着两三颗小鸡蛋,她狐疑地想了一会儿。
当初陈春芝从于得水家要的母鸡已经被朱雪梅给炖汤了,自己又没买鸡养,哪里来的鸡蛋?
“阿慈,先进屋,一会儿雨下大了。”季方拴好马上前搂着她一同往屋里跑。
前脚进屋,后脚就下起雨,哗啦啦的雨下个不停,周围的空气也潮湿起来。
傅惟慈抱着枕头歪在炕上,听着外面急促的雨声,笑道:“冯昭那个混蛋被我教训的不轻,就差跪地喊错了。”
“他怎么惹你了?”季方还未见过这位县令公子,猜测着应该是个满身骄纵气的人,若不然也不会惹得阿慈每日哀声载道。
“他没惹我,惹得是娇姐,我就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地拧了他的耳朵,往后我再也不和这种人做生意了。”
“做生意无妨对方是何种人,往后咱们不再理他就是了。”
正好他也不想她应付那些难缠的人,侧身看着她打了哈欠,一脸疲惫,眸光沉了沉,又道:“明日我跟着你去城里,正好把这段时间抄书的钱结一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