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家寿宴上,傅惟慈赚了一笔不少的银子,当日就去裁缝铺给季二宝和范樱的儿子子诚裁了新衣裳。
又给玲珑斋的梅师父买了些补品,转天和季方就回到四合村。
豆腐还要继续地做,小金库还要继续地存,傅惟慈把挣来的银子放到存钱箱子里,心满意足地趴在白花花的银子上:“我们这些钱能在梁县买个大宅子了。”
季方翻了两页书,被傅惟慈整个人快钻到箱子的举动吸引过去,含笑道:“鸡蛋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风险太高。”
“所以、我得分开装。”傅惟慈站起身,转身从炕上的棉被里掏出一个通红的肚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拿出好些银子裹起来,塞回棉被里。
季方看着她贴身穿着的肚兜用来装银子,耳根有些发热,专注地盯着自己手中的书。
他的意思是不能把所有的银子都用来买宅子,这姑娘只理解了字面的意思,颇认真的倒腾银子的模样真是要可爱化了。
“大哥大嫂。”
季二宝突然跳着进屋,吓了傅惟慈一跳,她上前把衣柜的箱子锁好推进去,转身道:“我给你新买身衣裳,一会儿你带回去试试。”
“谢谢大嫂。”季二宝的眼睛从衣柜上淡淡扫过,乖顺地上前翻着桌上的书。
“晚饭留下吃,我买了蹄髈回来做红烧蹄髈。”
傅惟慈对季二宝没什么防备心,之前那些事他都毫不知情,也没参与,这几次的相处愈发觉得他不像陈春芝和季老二那么贪财狡猾。
吃了晚饭,傅惟慈在院子里洗衣服,季方坐在石凳上背书,屋里的窗户开着,季二宝露出半个脑袋在看书。
他连连瞄着屋外的场景,咬牙缓缓地拉开抽屉,心跳的快停止了似的,这锭银子他们家可以用好久。
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让他既觉得羞耻又觉得痛快。
他伸了三根手指头进去摸着,摸了几下没摸到,额头渗了好多汗出来。
飞快地朝着抽屉里看了一眼,又急忙去看院子里的季方和傅惟慈。
那么大的一锭银子没了,只剩下一块碎银子和几个铜板。
季二宝心底觉得失落,懊悔自己那日没拿走,如今只剩下这点东西了。
也好也好,少虽少点,但是也足够让娘开心的了,比他放羊挣得多多了。
他先扣出三四个铜板,目光锁定着书本上的那个“給”字,胳膊慢慢地往自己的衣服兜里揣。
放进去后,他几不可闻地吸了口气,又探手进去夹了两块碎银子放在兜里。
怕季方和傅惟慈起疑,他留着一块碎银子和三四个铜板没拿,缓缓关上抽屉,摸了摸沉甸甸的衣兜,季二宝觉得自己异常兴奋。
心跳的比方才还厉害,脸也不自觉的变得红热,假装咳嗽了一声,装作看不懂书上的内容而懊恼地叹气。
这口气呼出来,他才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注意力很难再集中了,看着外面天色已经晚,他起身用胳膊当着鼓起来的衣兜,侧身边走边道:“大哥大嫂,我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