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金善来捂着自己这瑟瑟发抖的累赘胸部,才不管身后的少主目瞪口呆。
哈哈,兵不厌诈!
他朝着叶添做了个鬼脸,便在长安西市的巷子里急转弯着撒丫子跑路。罗裙飞扬,身法极快。犹如一阵龙卷风,都快把巷子里的街边摊头给掀翻了起来。
“诶?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投胎……一般。”摆路边摊的一声大喝,可哪里有什么姑娘不姑娘的?
烟雾般呲溜一下又拐了个弯,金善来不是去投胎。却是他金爷一定要抓住这人生中可能唯一一次能赢叶添的机会!
加大脚步一跃而起,这巧玲珑的身影似乎要起飞了……如此鼓舞他的是这男人生的胜负欲。万年咸鱼要翻身!
这灞桥……就在前方!
折出了这两旁都是排门紧闭的狭巷道,金善来看到了灞水上顺流而下的船只。船头桅杆高悬灯盏,便好像是胜利的曙光在召唤他。
“哈哈哈,叶添这傻……”
金善来和这船只在赛跑,他选的捷径绝对是最最快的了。
所以跟着穿过桥洞的船只一起靠近这灞桥,他有些得意忘形,嘴里叨叨着满是戏虐。
结果……抬头间有一仙人翩然落在桥上。仿若乘着月华从而降。
目之所及,视线都捕捉不到他是何时出现的!这,才是耍赖吧?
叶添站在桥上,居高临下看着阿来。他听到了。
傻瓜?
叶添这个傻瓜?挑了挑眉头,时至今日,还有人用傻瓜来讥诮他叶添的,普下大概只有阿来了。
勾唇一笑,他抬头看了看长安城里冉冉升起的月亮。
这衣袂掠动,欲要乘风而起的恣意和潇洒,实实在在在回敬着金善来。
他自己,才是个傻瓜啊!
“呃!”金善来猛地止住了脚步,耷拉着眼皮开始丧气。
跑得都要吐了,为什么还是没有赢?
苍白着脸,觉得生无可恋!一步步颓废地走上石桥阶梯,金善来开始脱力。
怨念无比……
“风景多好啊,干嘛哭丧着脸?”少主一把拉着垂头丧气的阿来靠近,拥着他在身前。
夜风徐徐,一起眺望这灞水河两岸的古城雄浑,视线格外辽阔。
呼……
金善来终于顺着叶添手指的方向,蔫蔫地看向了远方。一看,倒是瞪圆了眼睛,被这视线中湍流不息的波澜壮阔所吸引。
的确,这桥上的风景便是不太一样。与置身在熙熙攘攘的夜市里所看到的截然不同。
远方的阡陌纵横,与城郭中的灞水滚滚,河岸两边万家灯火相映成辉。
环视四周,好似是雄浑的连绵古卷缓缓展开。
长安古城的风韵随着这千里长河积淀着,不急不缓,让人也想沉淀其中,悠扬而又舒缓。
“呵。”金善来陶醉其间,不觉抬头看了看少主。
叶添垂头,温柔一笑,那是化霖的绝色。他们的倒影在灞水河面上落下,仿佛边的镜花水月。如此圆满,最是旖旎的两情相悦。
砰地一声,礼花炸响。
朵朵烟火在边开出了同样不太真实的绚烂。
“送给你的。”最会撩拨人心降服阿来的少主微微弯腰,就这样在背对人流的霎那,在阿来的脸上亲了口。
顿时,金善来的脑海里也有礼花炸响。
他死了。金善来完全阵亡。
一颗心跳得和打雷一般,觉得他现在大概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就如此被征服,没有一点防备和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