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自己都很是得意,洋洋自得地甩了甩扇子。这次的话肯定没问题,先把她操心的事解决了,还顺道不很明显地献了殷勤,冬梅肯定很赞赏自己的体贴了。
结果,他颇为自得的话一说出口,又碰了一鼻子灰。这一次,冬梅连架都不和他吵了,直接扭身走了。留下书生一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木槿忙着自己找衣服,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在旁边细细观察,暗中相助,书生就彻彻底底地唐突了佳人。等木槿找好气地请出了门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空地上,数着脚下的蚂蚁。
木槿自己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将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地出了门。她先是到老马的帐子里报了个到,乖乖坐在椅子上听老马絮絮叨叨了一个时辰。好容易等他说完了,有拖着还不大利索的腿去田果果的帐子里,给他送了一瓶药。
等到木槿一圈转回来,就看到书生垂头丧气地站在冬梅的帐子门口,长吁短叹的,像是遭了多大的委屈。
“你又惹她生气了。”木槿用的肯定句。
“我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句话说的不对了,连我理都不理,躲在帐子里一个上午了,再生我的气也不该这样憋屈着自己。”自打昨夜两人长谈过后,书生在木槿面前更加自在,他也知道自己喜欢冬梅的事瞒不过木槿,而且有了木槿的帮忙,冬梅说不定就能接受自己了。所以他也没掩饰什么,说出了心中的不解与无奈。
木槿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暗叹口气,拍拍书生的肩膀:“既然惹了她生气,还不知为了什么,那就先别站在眼前碍事了。免得一看见你更加生气了。”
书生听了,深以为然,跟在木槿身后走了。他们二人走远后,并不知道冬梅一听到走远的脚步声,就从门后面走了出来,目送二人远去的背影,不知不觉间,脸上已挂满了泪水。
书生跟在木槿后面亦步亦趋。要不是木槿自己走路一拐一拐的走不快,一早就脚下乘风,甩开书生了。
“你跟着我干嘛?没事情做么?”木槿不耐烦道。
书生陪着笑:“你看你和冬梅关系好,能不能跟我说说怎么才能讨得她的欢心?我在她面前,像是做什么都是错的。”
木槿听了,左右无事,就夸张地回答:“诶呦,谁昨天信誓旦旦地说要做我的幕僚,还说有了你的帮助,我就是做得将军元帅都是有可能的。怎么第一天就来问我问题呢?”
听着这木槿阴阳怪气的回答,书生也不恼:“这不是不一样吗,升官之道要靠阴谋阳谋,使什么手段都是可以的。但追求姑娘这事可不一样。溯洄从之,道阻且跻。这种事情哪怕再难也只能用我的一片赤诚之心来对她,是决不能使小心思的。”书生这番话说得极其认真,义正言辞。
木槿感觉心顿时停跳了一拍。若是书生平日里能保持着这样的水平,怎么还会得不到冬梅的欢心呢。能得他如此真心相待,也是冬梅的幸运了。
本来觉得自己有许多法子可以传授的,毕竟自己可以从女儿家的角度思考,对冬梅也了解甚多。可现在,木槿认为,自己是没有什么能够交给他的了,他已经掌握了最高最好的方法。
木槿也不说什么,只岔开了话题:“那你就先说说你在升官之路上有什么打算,说的好了我们再说冬梅的事情。”
书生挑眉:“你这是试探我,不相信我的能力?”
“那怎么会呢,幕僚先生,我现在还只是个军医,参与不了作战的事情,你得给我出些主意啊。”木槿微笑着回答。她的笑看着诚恳,但书生总觉得那笑容里包含着满满的自信,似乎在说:我就是考考你,又能怎样。
面对木槿似笑非笑的表情与提问,书生知道她心中早已有了主意,不过是考较自己罢了,也不多说,只打开扇子轻轻摇了摇,煞有介事地说了句:“借调。”后也只笑眯眯的看着木槿。
两个人对视而笑,都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木槿很是满意,就大手一挥,说道:“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由那你去办了。”做惯了大将军的木槿,实在不想再为这些小事琐碎劳心劳力,这件事虽然看似简单,却要打点好上上下下,人情世故十分繁杂,要想做得漂亮也是很不易的。那就当做对书生的锻炼了吧。
书生习惯性地要去反驳她,问她为什么把活都推给自己,可话还没出口,就想起自己已经自荐做了她的幕僚,为她做这些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算一算,倒也还要费上几个时日,若是耽搁了,错过了新兵入营的时候,那可就得重新谋划了。叹一口气,认命似的向木槿作了个揖,回去干活了。
木槿也乐得清闲,尤其是书生忙上这几天,定会把冬梅的事情放缓几日,自己也有功夫和冬梅交交心,把有些事情说开了。
虽说平日里看着他们二人你追我逃的很有意思,但自己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够幸福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