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恶司话说一半，愣在了原地。
好像，
有哪里不对劲儿？
环视一周，罚恶司发现，所有的阴职人员都目光怪异地看着他。
罚恶司挠挠头，撞了撞身边的赏善司，低声问道：
“喂，这小子刚才说的是什么？”
赏善司一脸看白痴表情地看着罚恶司，撇嘴说道：
“他说你说的是对的！”
“他说我说的是对的？他真这么说的？他怎么会这么说？这怎么可能？”
罚恶司挠着头，仿佛脑筋有点儿转不过弯儿来。卫晨一直都是在和他做对的，怎么忽然间，反而赞同起自己的想法，帮着自己说话了？
罚恶司终于明白众阴职人员那古怪表情的意思了。
人家说自己的说法是对的，自己反而跳出来说对方在撒谎，并且，还说自己有证据证明对方是错的，这实在是……
恐怕这样的事儿，只有白痴才能干的出来。
罚恶司的表情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他看向卫晨，发现，卫晨正用一种怪异的不能再怪异的表情看着他。
“罚恶司大人，既然您觉得我说的话是错的，是在撒谎，您还说您有证据。那么，不如您把证据拿出来，让大家看一看吧！”
“啊，这个么，那个……”
罚恶司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偷眼看了看秦广王。
秦广王虽然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他的目光一直盯在罚恶司身上，分明也对那证据比较感兴趣。
证明自己是错误的证据，确实是比较有新意。
“那个，我就是一时口误，说错了，呵呵，我，我没什么证据。”
实在是被众人盯得有些难堪了，罚恶司摆起了手。
周围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他们原本还以为，能看到一出自我剖析与解读的自我批判情景呢。
可是，卫晨却反而瞪起了双眼。他朗声开口说道：
“罚恶司大人，此话我不能赞同。”
众人的目光又转向了卫晨，罚恶司心道不好，这小王八蛋肯定又要借题发挥了。
果不其然，卫晨的嘴角露出了冷笑，目光灼灼地盯着罚恶司大人。
“罚恶司大人，敢问您当值多久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罚恶司心头一跳，故意转移话题。
“罚恶司大人，您当值三百二十七年了，可对？”
罚恶司愣了一下，没错，他确实当值三百二十七年了，可是，这小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调查过自己？他为什么调查自己？他有什么目的？
罚恶司双眼微眯，戒备地看着卫晨。
“三百二十七年，这么多年的当值生涯，您可绝对是一位老前辈了。
特别是，鬼所共知，罚恶司大人是法律系的高材生，对于地府规则、刑法知之甚详。最为重要的是，罚恶司大人铁面无私，从来不徇私舞弊，无论是多小的事儿，无论是多么高明的犯罪行为，都逃不过罚恶司大人的双眼。
无论什么问题，罚恶司大人都能抽丝剥茧，从其中找到破绽，然后给犯人定罪，让犯人无法逃脱地府刑法的制裁。”
卫晨这几句话说的慷慨激昂，并且脸上表情满是钦佩之色。
罚恶司立刻咧开了嘴巴，露出了一脸受用的表情。
这马屁，拍的好，拍的实在是太好了。
罚恶司觉得，自己今天终于找到了知己。
知己者，莫过于卫晨是也。
卫晨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继续吹捧道：
“罚恶司大人，您或许不知道，您可是我的偶像啊。我立志要成为像您一样的鬼律，我要向您学习，向您学习您这种专业精神，这种敬业精神，这种热爱岗位的崇高品质。”
罚恶司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这话说的太对了，实在是太对了。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罚恶司大人绝对要连拍三个巴掌，大叫三声好。
可即便如此，罚恶司也兴奋的有些飘飘然，胸口，抬得都快比脑袋高了。
“卫晨鬼律，你言重了，我这都是工作么，这些，都是我的责任。你就不要再说了，不然，我该不好意思了。”
罚恶司摆着手，仿佛一脸害羞，实际上，他斜瞥着周围的阴职人员，一脸的骄傲。
看看，这就是人民群众的呼声，人民群众的眼睛，那是雪亮的。你们听听，听听人民群众对咱的肯定。你再看看你们，有这么高的评价吗？
不知不觉，罚恶司觉得自己仿佛高人一等了。
可就在这时，卫晨的话锋忽然一转。
“如此精明能干，运筹帷幄的罚恶司大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口误这样的小失误？对不对？罚恶司大人？”
“对对对，我怎么可能口误呢？我从来都不会口误。我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
罚恶司的表情忽然凝固了，槽，完了，着了道了。
皱着眉头看向卫晨，罚恶司能看到卫晨眼底闪现的戏谑目光。
罚恶司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自己真是白痴。明知道这小子和自己不对付，自己竟然还被他牵着鼻子走。
真是……
不，不是自己白痴，是这小王八蛋太阴险了，太狡诈了。
罚恶司皱眉瞪着卫晨，脸色十分不自在。
“你看吧，罚恶司大人自己都说了，他从不口误。那么，他定是有证据证明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实际上是有原因的，也就是说，他能证明，蒋梅梅无罪，是吧，罚恶司大人？”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