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下的唏嘘声中,烟雾散去,可是本该灰飞烟灭的魔头并没有消失,甚至是没有被天雷伤到半分。台下又是一阵唏嘘。
叮叮当当咔嚓,这是玄铁锁链断裂的声音。没有了束缚,阿诺腿一软,倒在了行刑台上。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差点让阿诺背过气去,捂着嘴巴的手上沾满了咳出来的鲜血。咳出血后,胸口似乎不是那么闷了,他用手撑着地面,努力的站了起来。
就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一把大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阿诺知道,只要他再稍微动一下,刀的主人就会让他的脑袋和身体分家。四周的士兵和弓箭手也将他团团围住,仿佛站在这里的不是一个受伤的人,而是一个蓄势待发的魔鬼。
台下的群众看到魔头挣脱了束缚,顿时一哄而散。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广场,此时却静的可闻落针声。
台上的两人并没有僵持太久,因为一个乘着白色巨兽的女孩打破了现状。
白色巨兽一爪子拍烂了半个高台,阿诺和秦半安随着高台的碎裂跌到了碎石中,周围的士兵的队伍也被冲散了。在白色巨兽的背上传来一个高亢的女声:“鹿……鹿小星,你你……你冷静啊啊啊啊……。”
然后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巨兽背上甩飞了出去,掉在了一堆杂草上。而白色巨兽则一头撞上了屹立不倒的石柱上,晕了过去,身子渐渐从一座小山变成了一个篮球大小。少女从杂草里爬出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石柱旁边抱起那个晕过去的小白球:“小星,你怎么样了?呜呜……你不要死啊……呜呜……小星,都是我不好,呜呜……我再也不乱喂你吃辣椒了,呜呜……。”
阿诺是被秦半安挖出来的,但是还不等他清醒过来就被秦半安强行戴上了手铐脚镣。秦半安一手拖着昏迷不醒的阿诺,一手提溜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少女。就这样在众士兵惊叹的眼神中回了天牢。
鹿白被人提溜了起来,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就更糟了。奈何她手里还抱着鹿小星,所以只能用两条腿在空中踢来踢去,然而这对秦半安来说,这毫无威胁力。
“你这个怪大叔,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等我哥哥姐姐们来了,饶不了你……”
终于,在路人或惊恐或好奇或迷茫的眼神下,三个人回到了天牢。
秦半安把阿诺交给手下的人,自己提溜着鹿白去了另一间天牢。鹿白被放在了椅子上,小嘴撅的老高,一副宝宝很生气,你死定了的样子。空气安静了几秒钟。秦半安示意手下把少女和她抱着的毛球分开。旁边的士兵还没碰到毛球就被刚醒来的毛球反咬了一口。见状,秦半安扶额,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又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秦半安:“你是什么人?今天为什么出现在刑场上?”
鹿白:“你这怪大叔,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给抓起来,还问我是谁,我是傻了才会告诉你。”
秦半安:“我换个说法,其一,你和你的兽宠破坏了处决魔头的行刑过程。这一条往小了说是扰乱执法过程,往大了说可以认为你是在劫法场,是那个魔头的同伙。其二,你的兽宠把公开处决台踩坏了,这一点可认为你是破坏公共设施。虽然不是你干的,但兽宠犯错,主人代罚。你说,我该不该抓你。”
鹿白:“……”
好像是我错了,怎么办qaq心好虚啊。
鹿白:“那个,大叔啊,你看我这么弱,怎么可能是跟魔头是一伙的呢?劫法场更是不可能了。那个台子的事真的是无心之过啊,您就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成不?”
秦半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把事情交代清楚,我才能做决定。”
鹿白:“我叫鹿白,来自洛桑古城。这次出城是来历练的。我抱着的这个叫鹿小星,是我的兽宠。今天我在森林里走着,看到一片辣椒丛,一时起了贪玩之心,给鹿小星喂了几个小红椒,谁知道小星它就发疯了……再然后我就遇到你们了。”
秦半安:“理由很充分。”
鹿白:“对吧,那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秦半安:“但证据有待考察,等我确认了你不是魔头的同伙之后再放你走。”
鹿白:“……”五哥说得对,人类都是骗子,呜呜呜……
鹿白被关进了天牢,但秦半安并没有苛待她半分。可是,在鹿小白心中,秦半安已经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形象。要是让秦半安手下的人知道,他们心中男神般的人物被误认为是个恶人,会作何感想。
秦半安揉了揉眉心,从接手九泉屠城案以来,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或者说是从他五岁那年见到这个魔头起,他就一直在做一个噩梦。想到二十年前的那场腥风血雨,那些死在魔头手上的他的亲人和几万条无辜人命,侥幸逃过的他又怎么能安眠呢?可如今魔头已经落入法网,为何,为何老天又要庇护这种人?
秦半安来到关押九泉魔神的牢房,看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人,心中除了恨意又多了一些复杂的东西。这个魔头还是同二十年前一样,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半个月前,秦半安根据山中猎户提供的线索找到了躲在山洞中的九泉魔神。那时候,本该威风凛凛的魔头像是睡着了一般,对秦半安一行人的靠近毫无反应。一开始秦半安还有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