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将盛季带回了家乡,眼睁睁看着盛季和盛雪儿父女团聚,看到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白马却因为万里奔波累倒在地。
接下来几天,白马一直在等待,静静蜷缩在破旧的马棚里,每当盛雪儿走出屋门,它就怔怔凝视着她,而对于它的凝视,盛雪儿却不在意。
显然,盛雪儿忘了曾经许下的诺言,或者说是背弃了那个诺言。
这天,白马忍不住了,它提醒盛雪儿,别忘了当初的诺言,叫她代它向她父亲提亲,尽快与它结为夫妻。白马还告诉盛雪儿,如果她背弃了曾经许下的诺言,它会杀了她,用它的马蹄将她踩得稀烂。
盛雪儿感到惊慌,将一切都告诉了父亲盛季,包括那个承诺,盛雪儿还告诉父亲,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白马的,它只是一匹马而已,当初答应它的时候,她本就抱着一种欺骗的态度,她想,只要它把父亲找回来就行了,到时她若不嫁,白马又能拿她如何?
听完女儿的诉说,盛季火冒三丈,为女儿担心,也突然觉得白马很可恶,竟然妄想娶他的宝贝女儿,对于白马拼命救他回来的事情,他已淡忘了,就像盛雪儿将白马千辛万苦带父亲回来的事情淡忘一样。
这天晚上,盛季握着一把斧头,推开屋门,向马棚冲去。
白马没有入睡,它看见满脸愤怒的盛季向自己冲来,看见那把斧头在盛季手中散射出刺目的冷光。
白马突然用力挣开脖子上的绳子,撞倒了盛季,又撞开了院门,迅往村外跑去。
盛季经白马一撞,更是下定决心,不杀白马誓不罢休。
白马跑了一路,盛季追了一路。
白马跑累了,盛季也追累了。
白马倒在绿色的草地上,原本他并不如此虚弱,都是此前救盛季留下的祸根。
盛季一斧头落下,利索的将草地上的白马劈成两半,一半头颅,一半没有头颅的身体。
就在这时,白马的马皮突然脱落,忽然用力将盛季裹了起来,裹得严严实实。
第二天早晨,盛雪儿找到了这里,她没能找到父亲盛季和白马,却在这里的路边现了一棵小树。
冥冥之中的感应,让盛雪儿感觉到自己的父亲盛季就在这棵小树上。
可是,父亲怎么会在小树上呢?
原来,盛季已经变成了一条包裹在蚕茧里的蚕。
白马的尸体则变成了这棵小树,这棵小树有个美丽的名字,叫做桑。
……
至此,吴佳人讲完了这个故事。
江君郎感叹:“很凄美的一个故事。”
吴佳人点头。
江君郎这次问了:“为什么你突然要跟我讲这个故事?”
吴佳人却道:“没有为什么,只是将这个故事告诉你而已。”
江君郎诧异:“就这样?”
吴佳人点头:“就这样。”
其实,这个故事是武后告诉吴佳人的,因为故事里的盛雪儿,就是后来的武后!
武后还告诉吴佳人,后来她才知道,当初那匹白马其实是一只白鹿马,这只白鹿马的命运很惨,母亲在分娩它的时候,正好遭到强大妖兽的攻击,母亲直接身亡,它虽然出生了,却没能直接觉醒血脉,本来是天生的白鹿马,结果却成为一匹看似普通的小白马。
这匹小白马被盛季拣回了家,成为白马,再后来,白马觉醒了一丝血脉,可以说人话了,奈何不久后就被盛季杀害,如果它当初没有遭到盛季杀害,它就能彻底觉醒血脉,成为一只白鹿马了。
而这,就是武后对白鹿马很感兴趣的重要原因!
这是武后的故事,武后对自己的少女时代讳莫如深,她把吴佳人当女儿看待才告诉了吴佳人,吴佳人可以将这个故事讲给江君郎听,却不会点明故事里的盛雪儿就是武后。
故事说完了,吴佳人要走了。
此时,江君郎和吴佳人一起来到水帘洞的洞口。
吴佳人提醒:“别忘了接下来九个月,每个月十五我都需要你为我输入一道气流。”
江君郎点头:“放心,我不会忘记。”
吴佳人提醒:“别忘了去参加今年的小武试。”
江君郎点头:“嗯,我会去的。”
吴佳人又道:“虽然小武试在十二月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举行,但你得在十二月十五之前去金陵城,我需要你的气流为我化解灌顶遗患。”
江君郎微笑:“好的,我会做到。”
吴佳人满意一笑,这一笑也是倾国倾城。
吴佳人伸展红黄二色玄翼,嗖地一下飞出了水帘洞。
江君郎赶忙施展轻功追了出去,站在了水帘洞旁的山石上,目送着吴佳人离开。
正值月圆之夜,而且白天才下过一场大雪,葬马山的天地显得一片苍茫清冷。
吴佳人的身影快消失在江君郎的视野中,消失在这个苍茫清冷的十五月圆之夜。
“这次是情缘而不是情面!”江君郎默默感叹了一句。
犹豫了一下后,江君郎没有立刻离开葬马山,而是重新进入水帘洞,回到溶洞中。
刚才吴佳人在的时候,这个阴冷的溶洞对江君郎而言就像是幸福的天堂,现在吴佳人不在了,小白鹿马也已经走了,江君郎孤身一人待在溶洞内,便感到了寂寞和冷清,还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不过这个溶洞很适合修炼。
此前的第六次和第七次进入太虚仙境,让江君郎在太虚仙境里修炼了十三个月的时间,相当于现实世界里的十年零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