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祥安站在那里思前想后,一时忘了向任意见礼。
何春喜估计黄祥安不认识任意,对黄祥安说道:“黄大人,这是侦缉堂的任意大人。”
黄祥安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连忙躬身拱手行礼:“望……江知府黄祥安见过任大人。”
任意点点头,说道:“黄大人,刚才你说过,但凡你治下出了差池,也是你之过,镇武帮为祸宁武多年,你可曾想过整治?”
“有……的,任大人,只因……只因时机不成熟,所以……”黄祥安结结巴巴地把话说了半截,打住了。
“是啊,时机不成熟。”任意抬头望着镇武楼大门上的匾额,眯了眯眼,指着说道:“这镇武楼立在这里多少年了?宁武县的县令也不知道换了几任,但它仍然立在这里。”
任意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慌张的黄祥安,他突然意识到,这些牛黄狗宝千里做官只为钱,那里管百姓的死活?就说眼前这个人,当着宁武百姓的面,就敢不知羞耻地睁着眼睛说瞎话,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跟他说这些话无异于对牛弹琴。
任意脸上露出些许厌恶的神情,他不想再跟黄祥安说话,挥挥手,说道:“黄大人,你请回吧,镇武帮的事我们侦缉堂会妥善处理。”
黄祥安听到任意的话,如同得到大赦,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告辞匆匆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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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掉镇武帮,任意准备北返,杜风过来见他,说重建宗门之事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将择日开张,意欲让任意留下,观看宗门重开典礼。
然而,红云宗是地方武道门派,任意现在是铁国官员身份,加上他奉命整治地方势力,并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露面,就让杜风把原来从齐家村请过来的几名老镖师,也就是现在红云宗的长老请下山来,吩咐了些话,再向杜风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就带人回京。
……
……
兴隆二十二年,岁末。
南州官场再次来了个大震荡,宛如在寒冬里炸起响雷,把南州的官员们炸得胆战心惊。
南州州长冷浩冬调离南州,回京听候任用。
南州州丞白文承、南州缉捕厅按察使赵贤撤职降级,由吏部另行拟职调用。
南州望江知府黄祥安撤职降级,贬为知县,调任北州,何春喜接任望江知府。
原上任望江知府和上任宁武县令罚俸一年。
南州州衙、望江府衙、宁武县衙相关官员罚俸半年。
大皇子铁凌府上侍卫副队长丁一木剥夺职务,驱逐出府。
镇武帮帮主丁一林、张少杰斩首,镇武帮帮众全部发配北方大草原做苦力。
当年南州官场窝案,三府五县的官员几乎被换了一遍,南州官员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很是老实了几年。
现在南州正副主官和主管刑名的主官全部被撤,连望江府和宁武县的上一任主官也被翻起旧帐处置,就算是大皇子的人也不能幸免,不但是南州官场震惊,铁国官场中也是人人各自惴惴不安。
最让人惊爆眼球的是,何春喜以正六品的官阶连跳四级,一跃成为正四品的官员,虽然比不上当年任意十八岁时就是正三品的大员,但在铁国历史上也是无此先例。
人们知道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任意的存在,但此事还是遭到群臣们的非议和反对,就连丞相莫然也是大为不解,一个六品官员连跳四级晋升为四品,也太过骇人听闻,但兴隆皇帝不为所动,不想做出什么解释。
任意回来仅一年又把南州掀了个底朝天,过惯了太平日子的百官们开始又暗暗担心起来,任意这个煞星就如同头上悬着的一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自己的头上,落得个身首异处。
……
……
灵州湾的河湾边上,只有两家酒楼,一家是经营多年的老牌酒楼听海楼,另一家则是莲花楼。
莲花酒楼开张当天出现中毒事件,事后的确是给莲花楼带来负面影响,开张后的一二个月,生意冷淡。
与对面的听海楼不同,听海楼是集赌博,青楼,饭市等综合娱乐场所,而莲花楼只专门经营饮食,而且环境清静幽雅,对于一些不喜欢热闹的人来说,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去处,特别是莲花楼东面的独立包房,掩映在树林里,更能吸引宾客。
慢慢地,开始有宾客上门,半年后,生意渐渐红火起来。
因为有齐家村人的加入,人手充足,莲花楼又在东面加建了二十多间独立包房,文刚特地请来了两个厨师,做出了两道招牌菜,一道是秘制蒸羔羊,一道名为荷香烤鸡,名头也渐渐响了起来。
……
……
某天中午,莲花楼东面独立包间第一号包房。
二皇子铁云正背着手站在窗边,望着不远处的河湾,沉默不语。
在铁国三方较大的势力之中,兴隆皇帝的两个儿与他的哥哥端王不同,大皇子铁凌与二皇子铁云拢络人心,只是希望得到更多的人支持来顺利继位,而端王则是要篡权夺位。
铁云与任意相识十几年,这次是他第二次相请,第一次是在听海楼,这次他则选在莲花楼。
铁云作为铁国最有权势的皇子,有资格让他亲自出面相请的人不多,任意当然算是其中之一。
任意接到铁云的邀请,他知道铁云再次相请是什么目的,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过,让他觉得意外的是,铁云把地方定在莲花楼。
铁云真的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