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一扯:“怎么?你也想跟他……?”
“没没,我就问一下。”林鹤故作随意,认为自己在开无关痛痒的玩笑,“主要就是想看看,你以后对什么姿势比较习惯……”
血往脑子里冲,姜竹沥想也没想,顺手抄起水杯,兜头就让老同学感受了一把夏日酷爽。
果然,小时候猥琐的人,并不会因为年龄增长就变得正直。
她就是心眼小,对当年林鹤扯自己肩带的事耿耿于怀。
“饭钱我刚刚下单时就已经付过了。”姜竹沥站起身,礼貌地拿起外套,“谢谢招待,再见。”
林鹤还没回过神。
店里其他人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服务员小跑过来递上纸巾:“先生,您没事吧?”
这个动作惊醒了林鹤。
“有事!”他怒火中烧,冲着姜竹沥离开的方向吼,“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稍微好看点儿吗!都被富二代玩儿成什么样了,我说一句怎么……”
话没说完。
又一杯饮料兜头而来。
这次不是纯净水,是一杯橙汁。冰凉黏腻,顺着脖颈流进西装,甚至有果肉滑稽地停留在头顶。
林鹤气得颤抖:“是哪个不长眼的孙——”
四目相对,他的气焰陡然消减下去。
段白焰沉静地放下玻璃杯,表情似笑非笑:“人家都说了,人家要结婚。”
微顿,他模仿姜竹沥的语气,凉凉道:
“冷静一下吧,老同学。”
段白焰追出门,在附近转了两圈,才找到姜竹沥。
夜灯初上,人潮汹涌。
他旋下车窗:“上车。”
姜竹沥愣了愣,赶紧谢绝:“不用了,谢谢你,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你在我车上落东西了。”
姜竹沥眨眨眼,想不起自己漏了什么。
他不耐烦地催:“快点。”
姜竹沥抿抿唇,思索一阵,还是坐上去。
她很害怕给人添麻烦。
如果昨天她落下的东西是个累赘,那她还是带走比较好。
可段白焰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着急。
他开着车,慢悠悠地,在附近兜来转去。
“段白焰……”绕到第七圈,她终于忍不住了。要不是了解他,她简直以为他在故意撩她,“我昨晚忘了带什么?”
段白焰不说话,看着前方。
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他眼神突然亮起来。
段白焰舔舔唇,答非所问:“你去过游乐园吗?”
这问题莫名其妙。
“去过……怎么了?”
“喜欢玩碰碰车吗?”
“……啊?”姜竹沥一头雾水。
“坐稳。”
“……?”
姜竹沥还没反应过来。
段白焰已经恶狠狠地踩住油门,直直朝着林鹤的车撞了上去。
段白焰的宝马金刚不坏。
他怕伤到副驾驶上的姜竹沥,硬生生把车甩出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漂移。后备箱朝着林鹤的车扫过去,将对方的车砸出一个大坑。
林鹤磕破了脑袋,伤势不严重,但看着很吓人。
他在车下骂骂咧咧,姜竹沥在车上目瞪口呆。
……然后三个人都进了警局。
重新呼吸到室外的空气,已经是后半夜了。虽然差点儿被吊销驾照,但只要能看到林鹤吃瘪的表情,段白焰就很开心。
以后还要多怼怼他才好。
他心情愉悦地送姜竹沥上楼,走到家门口,她犹豫半晌,小声道:“谢谢你。”
他正要开口。
“但是,可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吗?”她纠结地攥住衣角,“我……我很担心你受伤。”
“嗯。”他回应淡淡。
“更重要的是……”姜竹沥咬咬牙,有些不知所措,“你这种行为,我会误会的。”
她话音刚落,眼角的光景猛然撕裂,被人按到墙上。
他两只手臂撑在自己身侧,眼中落着熹微的灯光,呼吸近在咫尺:
“我不介意你误会。“
电梯间的声控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
她后知后觉,借着昏暗的灯光低下头,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她昨天那个玻璃饭盒。
而里面原本装着的草莓盒子蛋糕……
现在干干净净,一点儿不剩。
“这个,没有我十七岁吃到的那个甜。”
他呼吸慢慢急促起来,嘴唇几乎已经吻上她的耳垂。
那感觉麻麻的,痒痒的,像久违而熟悉的情欲。
“但银不会褪色——”
姜竹沥背部贴着墙,晕乎乎的,整个人都发麻。
“我一直留着。”
他重度洁癖,别人摸过的资料和练习册,在他眼里像用过的厕纸。
“而且,有个学姐跟我说,他们班很多人把笔记和错题本也放在楼下了,去得早的话,说不定还能抢到。”
段白焰眉头拧成团。
……那更嫌弃。
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主动去买别人的笔记。
就像是在欢欣鼓舞地使用别人用过的厕纸。
然而就算在心里嫌弃到想把别人的练习册放在地上踩,他还是跟着去了。
他怕姜竹沥拿不动。
走到田径场边,姜竹沥像条尾巴似的跟着他,还在锲而不舍地自说自话:“你开心一点嘛,我听说这届高三有个学姐超级厉害,她的物理成绩特别好,我一直很想看看她的笔……唔!”
下一秒,她毫无征兆地往段白焰背上一撞,炮弹似的猛冲进他后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