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玉只觉得眼睛酸涩,只是强自笑着和黑衣蒙面人道:“你回来了?”
这人神出鬼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又不知从哪里消失。
沈清玉丝毫不像从来那样惊诧,显然是已经接受了他不定向的行踪。
裴翌大步向她走来,清凌凌的墨眸饱含着怜惜,竟是最真挚的情意,他温柔地替沈清玉捋一捋飘零的青丝,嗓音干燥而温暖:“你怎么了。”
语气笃定,竟不是问句。
沈清玉侧身几步,谁知道因坐得太久血液不通,竟僵直不动。
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
裴翌抱着沈清玉,紧紧搂住,像是什么珍贵的宝物似的。
沈清玉闭上眼,少年的胸膛看着消瘦,实则宽厚结实,靠在怀里,都能感受到裳衣内野性的肌肉,叫人无比心安,清冽的香气四溢,好闻极了。
便是因着心里有事,沈清玉索性想放纵一回,再也不拘着自己的性子,自我唾弃地靠在裴翌怀里。
裴翌长长的眉眼微皱,清澈如击石泉水的眸子心疼无比,轻轻拥着沈清玉,不带一丝情欲,也不说话。
裴翌伸直长腿,拥着沈清玉靠着树旁小憩起来。
沈清玉展颜一笑,眉眼妍丽得像是冬日里最娇艳的寒梅,清淡却带着极致的蛊惑。
裴翌清冷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沈清玉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沉沉地睡了过去。
最好的爱情便是,你不问,我也不说,只是安静地靠在一起,相互舔舐着伤口。
少女均匀而清浅的香气扑在裴翌的胸膛,他只觉得心头酥酥麻麻,像是被猫抓一样。
月光下的柔夷搭着他的肩膀,晶莹剔透,侧脸完美得无可挑剔,只叫人心觉恬静美好。
裴翌清冷的眸子溢着细碎的光芒,今日学堂一别,他承认他的骄傲被沈清玉打击得体无完肤,可如若沈清玉就这样接受了他,那不是就代表她是个朝三暮四的人?
裴翌在太子府里踱步不安,一整宿都不能入眠,下定决心又偷偷潜入沈府。
翻墙进来,就看见她寂寥怅然的背影,仿佛一阵风吹过,她就迎风而去。
他便觉得这样的场面扎眼得很,心里疼痛得像是被无数根银针刺过。
还好,他今日来了,玉娘需要他。
细碎的阳光斑驳陆离,温柔地照耀在沈清玉的脸上,愈发显得少女姿容绝色,唇红齿白。
可这样安静恬淡的画面,他身子却十分实诚地灼热起来。
少女却在这个时候动了动,裴翌更觉得欲火焚身,少女娇柔的肌肤来回摩擦,酥酥痒痒,他只恨不得立马办了她,叫她勾引他。
偏生少女毫无知觉,身子扭开扭去,裴翌黑色布下的俊脸憋成猪肝色,将近吐血。
裴翌暗叹,她刚及豆蔻,尚未及笄,这还不是时候。
他已将近弱冠,他有一瞬间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所以回到太子府,裴翌好一段时间都木着秀美绝伦的脸,在菱花镜前细细打量自己,最终得到结论,点点头,总体感觉不错。
裴翌真的是不知道,照着镜子面无表情,清凌凌的眸子不带情绪,旁人看了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萧风萧宁两兄弟看了这样的场面只觉得异常惊悚。
他们觉得好慌阿,从来不注重皮相的太子今日是怎么了?受了啥刺激?
“嗯……”
少女醒来,睡眼惺忪,长长的眼睫毛轻颤,绝美宁静。
而对于裴翌却是莫大的折磨,少女的声音朦胧带着别样的诱惑,身体愈发灼热,烫得他几乎皮肤都要燃烧起来了。
沈清玉醒过来,脑子糊成一团,只觉得身下有些异样,然后伸手一摸。
两人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裴翌闷哼一声,似痛苦,又似舒服。
沈清玉触电一样收回手,脸上迅速变得通红。
裴翌看着沈清玉错愕的表情,上扬的媚眼带着惊诧,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别提多有趣。
裴翌修眉一挑,眸子的亮光溢彩夺目,最终还是贴心地给沈清玉一个台阶下:“天亮了,我该回去。今日学堂休课,你可以再歇一会。”
纵身一跃,飘逸出尘,仿若天神,迎风飘去。
而只有裴翌自个才知道,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急需冲冷水澡泄火,快要憋死了。
沈清玉留在原地,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
她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抖,学堂?休课?他也在新式学堂求学?
沈清玉木讷站了许久,飘零的裙角飞扬,好似一朵浪花,远远看来,仿佛是天下腾着彩云飘下来的仙子。
“小姐。”身后传来裘人着急的呼喊声。
沈清玉转过身去,只见裘人小跑过来,神色匆匆。
裘人跑过沈清玉身旁,气喘吁吁,秀丽的脸上因跑得太快变得通红:“小姐,奴婢还以为你到哪儿去了?现在已入秋,早上着凉,怎么就穿那么单薄的裳衣。小姐,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少爷还等着你看护呢。”
沈清玉静静地听着裘人的絮絮叨叨,心里只觉岁月恬静美好,嘴角扬起安静的弧度。
裘人见沈清玉一言不发,诧异望过去。
一愣,细碎的阳光祥和地跳跃在她的脸上,愈发显得唇红齿白,眉若远山,火红的美人痣在阳光的沐浴下,更是妖娆妍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