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温柔地在跳跃着。
轻轻地抚摸着大地上的一切事物,使世间万物安静地进入梦乡。
而有俩个人,在月色下不约而同地失眠了。
月光倾泻进来,那日裴翌吩咐萧风两兄弟精心布置的流苏随风摇曳,发出璀璨的光芒。
沈清玉轻柔地摸着流苏,垂眉不语。
月色迷人,美人更蛊惑人心。
月光下,美人肌肤如玉,眉心朱砂胜血。
沈清玉轻轻柔柔地摸上自己的唇,似乎少年淩淩的清香怎么也散不去。
似乎连唇也是灼热的。
莫名地有种天生的熟悉感。
沈清玉自我唾弃,难道她就是这样流于世俗肤浅之人。
沈清玉心生烦躁,头脑迷迷糊糊,竟孩子气地在锦榻上打了几个滚。
过了许久。
最后,恶狠狠地躺下,闭上眼睛。
也许是半夜不睡折腾累了,不一会儿吐出均匀而清浅的香气。
软榻旁的屏风不知何时走进了一只大夜猫,修长的身影倒映其中。
裴翌今日竟难得穿了一件玉色的绸缎,肤色晶莹剔透,月光下的他仿佛铺陈了一道晕光,那好看的桃花眼带着清澈见底的笑意,长长的眉毛舒心地扬起,深黑色长发用白色玉带束起,身材高挺颀长,即使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也是有一种清冷的高雅。
而即便是褪出平日里的高冷孤清,君临天下的霸道气息丝毫不敛。
裴翌清清淩淩的眸子竟是起了一层促狭的笑意,勾了勾唇,心里默默欢喜。
原来骤然心潮的起伏,难以入寐的不止他一个人。
今日他在日光下落下一吻,竟在夜里失眠了。
他做出他从来不会做出来的事来,他在数天上的星星。
一颗,两颗,三颗。
……
两个时辰过去了,竟也没有困意。
他恐怕被萧风两兄弟在暗地里取笑不知多少回,他今个心情好,就不关心下属了。
他鬼使神差地想半夜窃香,岳父大人虽然明令禁止他无事不得登三宝殿。
玉娘除服他可没有来过,这算弥补那日的遗憾,如此甚好。
这也不算毁坏那日的君子协定。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此时太子的想法,准会吓得掉大牙,堂堂太子,竟然可以无赖如斯,一本正经地在说谎不但,还理直气壮地干坏事。
大澜国的未来如何是好。
裴翌深邃的目光紧盯着少女的睡颜,少女绝色姿容,粉黛未施,仿佛一朵清水芙蓉,而眉心的朱砂显得美人眉眼妍妍,一种清丽绝俗,一种蛊惑妖娆,似乎大澜国那可望不可即的高山红梅,在娇娆地绽放。
裴翌清凌凌的眸子满是专注,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裴翌一下子被自己的想法惊了惊,耳根微微发红,又忍不住清淡地扬起嘴角,眼里的璀璨流光叫人深深沉迷进去。
清冷的人不爱笑,而清冷的人笑了起来,仿佛是大澜国最妍丽的一朵花,便是极致的诱惑。
今日裴翌未着黑色裳衣,桃花眼fēng_liú明媚,少了一份孤傲的高华,多了一份fēng_liú的明艳,仿佛只有在沈清玉面前,他才会掩盖贵气逼人的孤清,这才是最真实最眉眼如画的美人太子。
美人如此,灿若红梅。
不知站了多久,裴翌觉得腿都发麻,却还不愿意离开。
往日里轻轻浅浅的波动在这一刻全部涌来,他把沈清玉这里当成是一个家,是他这匹孤芳自赏,自我舔舐伤口的孤狼的家。
试问一匹苍狼看上的母狼,那头母狼还来得及逃走吗?
裴翌虽不懂情事,看着沈清玉完美的侧颜,明明恬静美好,他却邪恶地支起小帐篷。
恨不得把沈清玉吃抹干净,刻上自己的烙印。
这事不能想,虽没有看过猪上树,总会看过猪跑吧。
裴翌也是气血方刚的少年,自从遇见沈清玉初偿情事,自然会阅览书本增长知识。不然日后如何振夫纲。
裴翌愈想愈发控制不住身体温度,看着沈清玉的眼神带着欲火,艰难地咽下口水。
好看的桃花眼带着几分邪欲,竟有蛊惑人心的妍丽。
身上某个部位愈发灼热,突然一股热流从鼻子涌出。
裴翌伸手一抹,血红一片。
裴翌的表情精彩极了,明艳的脸上,似纠结,似恼怒,又是各种无奈。
裴翌木然地站在那里,气压低得惊人。
恐怕他是大澜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因为禁欲而流鼻血的太子。
裴翌不甘心地看了沈清玉一眼,从怀里小心地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簪放在书案。
纵身一跃,落荒而逃,怎么看怎么狼狈。
书案上,晶莹剔透的玉簪在月光下格外好看。
……
晨光和煦,清晨第一道柔和的光芒照射进来。
沈清玉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抖,慢慢睁开秋水剪眸。
她黛眉轻皱,一缕少年独特清洌的清香似乎还在萦绕。
突然,她似有知觉地看向书案。
玉簪通体遍绿,妖娆的茶蘼花点缀在簪首,末端却有细细碎碎的梅花。
开到茶蘼,梅花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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