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雨不知疲倦地下了整夜。
雨后的清晨,空气清新,沁人心睥,晨光顺着门榔泄下来,顺着阳光从门缝看出去,吴婉娇寻找着五月在这个季节里的清香。紫粉色的梧桐花娇艳的伸到围墙外面,把五月渲染得动人心魄;隔壁家院墙内伸出润白的槐花淡雅的色调也修饰着五月。
胡同青石板路上面潮滋滋的铺了些吹落的花瓣,把头伸出门的吴婉娇决定出去走走,实在太美了,胡同夹道里的墙头伸出各种树木枝条,昨夜残留在绿油油叶子上的雨水在叶尖颤颤欲滴令人动容,吴婉娇用手轻轻提起裙裾,古人的衣服在此刻让吴婉娇有了点文艺范,抬了抬头,深呼吸了几下,感觉真不错,空气中有一种香甜的味道。伸脚就出了门。
门房的老爹看了看:“不要走远了”沙哑的声音透出一股温暖。
吴婉娇转头朝他甜甜的笑了笑,“我省得了。”
幸好,早上的太阳出来了,阳光明媚的日子,总让人心情不错,这个上百年的老胡同沐浴在一层阳光下,让吴婉娇仿佛置身如梦幻般的江南小镇,没等她小资情调一把,对面三五个淘气小子用柳条抽打水洼的水,水花飞溅得她满身都是,她眉头一皱刚想叉腰训几句这几个臭小子,想了想又作罢,谁让现在是对女性苛刻的古代呢,用手拍了拍裙带故意扭头不看这几个毛头小子,对于只有8岁的吴婉娇来说,这个动作是合理的。领头的小子似乎不买账,又连连掇柳条,水花四溅,吴婉娇炸毛,虽说心理年龄比这臭小子大得多,但人的情绪是不分年龄啊!
“吴小六,你等着,不要现在得意,哼!”吴婉娇本来想骂几句狠辣的,可想了想,还是算了,心理年龄上犯不着,况且光这臭小子的娘,就不是个省油的货,再加上自己的爹,本来很小的一件童年趣事,有可能活生生得被搞到政治高度,哎,犯不着,这边刚想侧躲过去,可这吴小六今天跟她卯上了,拉着几个毛小子一起抽水甩柳条,吴婉娇一手捂着脸,一手试摸着往墙边上去躲,双眼被几个小毛孩一起攻击睁都睁不开了,吴婉娇那叫一个气啊,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她这边急着退,几个毛头小子上赶着,可能是柳枝太长,可能是几个小孩靠得太近,不知哪一个踩到了吴小六,这个臭小子的身体扑通一下跌爬下了。还没等吴婉娇袖子抹干双眼,刺耳的哭声铺地盖地迎面而来,边上几个小孩幸灾乐祸地拍着手,悄悄踩吴小六的吴小五不动声色的往边上靠了靠,抿着嘴转着眼珠子。
“娇娇女要挨板子了”
“嘻嘻、嘻嘻……”
“打一下,哭一下,真好笑!”
吴婉娇无可奈何的弯下腰想扶起吴小六,嚎淘大哭的吴小六那里理睬她,甩开她的手,就是赖在地上不起来,而且好像牙有点血丝,真是糟了,又一场战争眼看着上演了。
果真怕什么来什么,今天早上真应当看看老黄历再出门,糟了,早上起来好像没有见到爹呢,难道爹出门了,或者昨个晚上就没有回来,这边吴婉娇想着心事,那边边上的侧门哐得一声打开了,她那具有经典形象的三婶娘出现了,
年纪并不大,可那容长脸上,因为鼻梁上及脸颊上布了一些雀斑,那粉是铺了一层又一层,说话间肌肉抖动历害的话,真是簌簌往下落,那粉不白,有点泛黄,配上一身桃红色的衣衫,真是让人无语到极点,吴婉娇真心觉得有几个雀斑,还显得人活泼生动呢。
“死丫头,作死呢,你这个挨千刀的,你把我家宝儿咋啦?”说着,就动手朝吴婉娇脸上伸过来,吴婉娇自她出现就一百贰拾分紧惕着,那里让她得手,你说这人脑回路怎么能这样呢,不应当先扶起自己的宝贝儿子吗,为了自己心里那点痛快真是连宝贝儿子也不顾了,三婶娘见没打着,紧跟着追着吴婉娇在巷子里窜了起来。那叫一个鸡飞狗跳,那叫一个热闹非凡。
吴婉娇真心想说一句,不说是皇家宗室吗,礼义廉耻呢?
唉,吴婉娇也是无语对天啊,穿过来有十来天了吧,原主本就是个淘气的小妞妞,虽不能说上房揭瓦,下河摸鱼,也差不多了,吴婉娇就是因为原主落水发烧而挤进本尊身体的。对于一个拥有成熟灵魂的人来说,真心不会在意这种小儿科的小事,可这真不是你想咋就咋得。
胡同里两边的门三三两两打开了,有的直接开了门,有的只开了条门缝,有的开了门人出来了,但随手又把门关上,开门的要么是跟自家关系不和的幸灾乐祸的,要么是和自家关系不错来劝阻的,至于那留门缝的就是事不关已的,吴婉娇跑得气喘吁吁,只见自家大姐、大哥带着小跑从门里出来了上前拦在三婶面前,三婶虽是成年人,可半大姑娘也够她吃一壶的,大哥把胡同口另半边占上,被拦的三婶跳着脚边用手指着,边大嚷大叫。吴婉娇弯着腰双手抻在膝盖上,累死了。
“哎哟,我说她三婶,什么事呀,犯得着把人孩子往死里打呀”扬着丝帕遮着半边的金家婆子唯恐天下不乱,阴阳怪调的,肥胖的身子把住了大半个胡同口。
“她三婶,你就消消气吧,不过是孩子之间的玩闹罢了”陈家婆子看不下去了,什么事啊。
不消停的三婶可不是听人劝的主,挥着胳膊肘,“死丫头,你给我过来,看把我们家小宝揍得,”终于有空瞄儿子了,这一瞄不得了,那嗓子可比狮吼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