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泓逸说聂宸醉了,莫苒觉得有些惊讶,看过他微醺的模样,也见过他浅醉的迷离,可若是真的说聂宸的醉态,莫苒还从未见过。
酒桌上,聂宸一向有分寸,特别是和南泓逸这般对饮,他应该更是拿捏妥当才是,怎么就这么轻易就醉了?
半信半疑,莫苒还是起身向藏酒室走去。
大多优良的酒种都需要避光保存,所以藏酒室设置在了地下,莫苒走下台阶,沿着走廊向尽头亮着灯的房间走去。
因为常年藏酒的关系,空气中弥散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悠悠酒香。
百余平的地下藏酒室,四周环绕着一层层的格子型的红木酒柜,各种名贵酒种琳琅满目。
莫苒穿过层层藏酒,向中央走去。
中央大厅,空间宽敞了许多,茶几上开了几瓶红酒,十几个高脚杯凌乱摆放,这两个人也不知是品了多少瓶酒。
南泓逸坐的位置正好直面莫苒走来的方向,此时他单手抵着太阳穴支在沙发扶手上,双目微眯,似是休憩。
听闻高跟鞋的声响,南泓逸缓缓睁开了眼睛,见是莫苒,他抬起拈着酒杯的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把我叫回来了,他倒好,赖上酒了!”
莫苒径直向前,走到沙发的背面站了下来,垂眼一看,只见聂宸双手垫在脑后,一副慵懒的模样躺在沙发上。
聂宸喝酒并不上脸,倒是酒气越盛,脸就越白,莫苒只是看了一眼聂宸白的并不自然的面颊,便断了出来,聂宸却是喝了不少。
“他喝多了!”莫苒淡声应了一句。
南泓逸轻撇唇角,放下酒杯,站起身说:“罢了!我让管家过来送他回家!”
南泓逸离开了,莫苒弯下身轻轻拍了拍聂宸的面颊说:“醒醒!回家了!”
良久,聂宸才“嗯!”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莫苒揉着聂宸的鼻尖,问:“醉了?”
聂宸微微摇了摇头。
莫苒呛声回了一句:“可南市长说你醉了!”
聂宸唇角微勾,抬手用食指滑过莫苒的面颊说:“我要是真醉了,还能让人去把南泓逸从你身边叫回来?”
“你怎么知道他找过我?”莫苒有些惊讶。
“我还大略能猜到他是为了什么事情去找的你!”聂宸淡淡的应着,眉眼间虽略显迷离,却并不是醉态。
“为什么?”莫苒问。
聂宸低声说:“他想利用你和迟瀚文的关系。”
莫苒眉眼一动,双眸中透出一丝惊讶。
聂宸探起身来,附在莫苒的唇角浅然一吻。
莫苒一惊,忙直起了身子,嗔怒说:“你当这里是哪里?疯了吗?”
聂宸站起身,绕到莫苒身旁,将胳膊搭在了莫苒的肩膀上,一个搂抱将她圈在了怀里。
“快放开!等一下就有人进来了!”莫苒挣扎着低声说着。
聂宸附耳过去,轻咬着莫苒的耳垂,酥麻袭来,莫苒不由一颤,分明知道耳垂是她极其敏感的地方,还这般挑逗,当真是要借着酒意胡乱性起?
莫苒咬着唇,将身体中的蠢蠢欲动浅然压下。
聂宸柔声问了一句:“想要?”
莫苒瞥了他一眼,并未应答。
聂宸轻笑说:“我想。”
莫苒将食指轻搭在聂宸的唇间,似是挑逗的问:“就在这里,你敢吗?”
聂宸眉尾稍动,轻含下莫苒的手指,应话说:“你说呢?”
说着,聂宸松开了衬衫领口的两粒扣子,一副随即作战的架势。
竟要来真的?
莫苒也不动,像是要看看他到底能疯到什么程度。
聂宸却背手拿起了搭在沙发上的西服外套,随手搭在了莫苒的肩头,揽着她的肩膀说:“扶我出去!”
“认怂了?”莫苒挑事似的问。
“要不是你还在月子里,你觉得我会怕?”
莫苒抬手甩开了聂宸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说:“自己走!”
聂宸却又将手臂搭了上去,附耳说:“我喝多了,你还不扶着?”
南泓逸出门去叫人帮忙,折返时莫苒已经扶着聂宸登上了通往地面的台阶。
南泓逸见状,忙上前扶过了聂宸,轻斥说:“你这酒量可是大不如前了!”
聂宸迷离一笑,应话说:“刚刚兄长说我赖酒?我可没有!分明是兄长还欠我一杯!”
南泓逸唇角轻勾,反问说:“是吗?”
聂宸轻晃食指,点向了南泓逸,打趣说:“兄长醉了!”
莫苒看向了南泓逸说:“我先送聂宸回去,干爸干妈那里,还要麻烦南市长通报一声!”
南泓逸应话说:“我刚送走姑父姑母,这才过来的迟了些!姑母临走时嘱咐,让莫小姐把聂宸送回铂宁府,烦劳照看!”
烦劳照看,这四个字,南泓逸咬的格外的重,像是别有一番意味。
莫苒微微点头,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黑色的迈巴赫驶出国朗台。
聂宸倚身,将头轻搭在莫苒的肩头。
车行了很远,莫苒撇开了聂宸的头说:“别装了!起来!”
聂宸却又是靠了过去,应了一句:“他只喝了一杯,你就在医院守了一夜,我喝了这么多,借个肩膀你都不肯?”
莫苒没有应声,这个时候提到迟瀚文,她又能说些什么。
聂宸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说:“是不是全世界都认为你已经是他的准未婚妻了?”
授勋仪式上,迟瀚文的那一场爱的宣言,已经无法逆转。
聂宸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