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听罢止了哭道:“她跟我说的不是第一间屋子吗?怎跑最后一间屋子去了?”
那婆子听完笑道:“傻丫头,那屋子是从西到东第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是从东到西的第一间屋子,你呀是吧方位搞混了。”
穗儿嘀咕道:“啥呀,这王府恁多屋子,我哪里搞的清楚。”
不多会,听到动静的韭儿从屋里出来,看到一脸泪水的穗儿,亲亲热热带回了屋子,好一番劝慰。
午后,夏雨便得到了消息,那间屋子是间杂物房,据穗儿描述,昨晚进了那间屋子的人肯定不是那个拿钥匙的婆子,体型对不上,那么神秘人为何要进那间屋子,屋子里有什么秘密?还有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能让管家躬身行礼,又对王府熟门熟路,细思极恐啊……
夏雨怕打草惊蛇,不敢贸然进入那间屋子一探究竟,且待时机成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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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九月中旬,过了瓜果飘香,硕果累累的收获时节,一片金黄的世界却仿佛骤然 被诅咒了一般,万物凋零,秋雨萧瑟,夏雨午后跟慕容朗告了假,拿着书稿去了聚贤斋。
掌柜的早早侯在铺子里,等夏雨一去,便接了伞道:“公子,今日这般大雨,我还以为公子应会改日再来,没想到公子如此守时。”
夏雨跺了跺脚上的泥水道,挑眉微微一笑,露出一个风骚笑容道:“你懂得!”
掌柜到底年龄大了些,接收这些年轻人的讯息似乎慢了半拍,摸了摸鼻子道:“老朽, 咳咳咳,明白了,公子大才。”
隔间处,上官泓被这□□裸的风骚演技看呆,面色微红嘴角上翘,轻笑道:“这厮实在顽皮。”
旁边正在翻书的令从之不紧不慢道:“我看你是爱屋及乌吧,每次缩在里间偷看,很不君子作风。”
上官泓饶有兴趣的盯着夏雨,心里总感觉有种莫名的亲近感,莫不是那张脸有些面善。
夏雨出了聚贤斋就匆忙往四海帮走去,快到门口,思虑再三折转回身,去了春风楼找令羽。
令羽这个幕后老婆,为春风楼的客源做出了突出贡献。
听说七皇子最近给皇帝寿宴上献了道春风楼招牌菜,作为寿礼的消息不胫而飞。
因为皇帝尝了以后大赞菜鲜味美,满京城各路有钱的富豪、纨绔、二代们和没钱的官员、士子们前赴后继,挤破脑袋来春风楼品品、尝尝能让皇帝老子赞不绝口的人间美味,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如此这般,最近春风楼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令羽这不成器的也算是豁出了一身皮肉,给酒楼来了个开门红。
夏雨找到令羽,那厮一脸惬意的坐在桌前苦思冥想着什么,看到夏雨进来,一手支腰,像个孕妇一般行走艰难地招呼夏雨快步。
夏雨忙快步上前,扶了令羽坐下道:“怎么伤的这般厉害,你爹不是还替你在群臣面前打广告了吗?”
令羽皱着眉坐下道:“我爹这是纠结了,既恨铁不成钢,又怕我太成钢,这不看我最近有个正经营生做着,就象征性的打了我十大板子而已。”
夏雨满脸惊奇道:“这什么逻辑,太操蛋。”
令羽不以为然道:“你以为皇帝的儿子那么好当的,在普通百姓家,儿孙成器多半是福,可与皇家,福兮祸兮就很难说了,所以我这十板子,挨得也算是值了。”
夏雨随口道:“那你还不如出家当和尚,那对你爹和兄弟们来说,更安全。”
令羽一脸桃花笑,瞬间让这秋日冷雨下的阴天缠绵多情了起来:“你这说法确实最一劳永逸,可是对于现任皇帝和继任皇帝来说,面子上不好过,史书上会评说皇帝容不下兄弟手足,逼得个个出家当了和尚。所以你这办法很不好,有时候还会适得其反,弄巧成拙,所以要找到合适的生存角色,那也是一门大大的学问。”
夏雨调侃道:“合着,你这吃喝嫖赌浪也算是一门生存学问不成?”
令羽吊儿郎当道:“正是,所以往后多带六哥来这里吃吃喝喝,多和小姑娘们探讨探讨人生……”
夏雨一阵恶寒,这货说着说着又不正经了:“我们家王爷可是天性喜静,乡下出来的,粗茶淡饭惯了,过不来这般花天酒地、富贵奢靡的享乐生活。”
令羽气的拿扇子敲了下夏雨脑袋,一把打开扇子猛扇道:“你这个小没娘心的,这春风楼是谁的生意来着,我这里为了生意到处刷脸来着,你倒好,站着说话不腰疼,嫌弃咱家生意太好不成?”
夏雨瞥了眼纨绔们的装逼神器——扇子,凄风苦雨锁深秋,一把扇子透心凉,夏雨盯着那把扇子只打冷战道:“店里该上暖炉了,怪阴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