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住持的声音刚刚落下,便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匆匆而来,由远及近,片刻之后,那人便是已经走了进来。
“见过太后,贫僧乐贤……”
话还没说完,太后却是迅速打断了他,“好了,先别说那么多了,给这位小姐治伤要紧,你赶快过来看看。”
那乐贤也不敢耽搁,当即就走到那女子的身边去,这一看,不由在心中暗自赞叹,自己在这相国寺里做僧人做了这么多年,见过的美丽的女子也是不少,但是面前的这一个个人的感觉却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不过这想法也只是在这乐贤和尚的心里闪过一瞬,毕竟如今皇后娘娘在旁边看着他可不敢稍有出神,看了一下这女子的伤口,那乐贤不由在心中暗抽了一口冷气,“只差不到一寸就射中心脏了。”真是万幸,若是这箭在射的时候再偏上那么一点点,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这真可以说是一脚踏进阎罗殿了。
“那怎么样,能救吗?”这一次开口的却是站在一旁的一个妇人,她看起来很是担忧的模样,但是那乐贤和尚却觉得她这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像是……像是装作很担心的模样。
“能救,不过这箭上好像有毒,现在还不好说是什么毒,最好还是请一个宫里的太医来看看,贫僧先给这位施主拔了箭,止了血再说。”这乐贤和尚只是略懂一些医术,平常都只是给寺里的僧人们治治风寒什么的,如今这情形,他心里还真有些打嘀咕。
那,定了定神,这才伸手握上那支箭,眸光一沉,手腕用力,那箭便是被拔了出去,那血便是从伤口处汩汩流了出来,看起来很是吓人,一旁端着热水的侍女,连忙沾湿了帕子去给那女子清理伤口,然后那乐贤和尚又是给那女子上了药,做完这一切之后,宫女才是把那女子的伤口给包扎了起来。
而此时那女子已经昏睡过去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痛的,还是因为流得血太多,反正她现在唇上都是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看起来情况挺严重的。
“她怎么样?不会出事吧?”太后此时皱眉看着那乐贤和尚,沉声问道。
“贫僧医术有限不敢断定,还得太医来了,看过才知道。”自己做这些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听到乐贤和尚的这话,方才那位夫人又是忍不住低着头啜泣起来,口中喃喃道:“我可怜的柔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而站在她旁边的男人则是轻声劝慰着,那住持不由往这明显是夫妻的两人身上看去,想来这男人应该就是方才那小僧口中所说的申大人了吧,所以这躺在床上身受重伤的女子就是他们的亲戚?可是为什么看起来太后也这般紧张这个女子?
那男人安慰了几句自己的夫人以后,便是走到太后的面前,对她拱手行了一礼道:“太后,太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您还是去一间干净的禅房歇着吧。”
“不用了,这孩子为了救哀家而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哀家怎么能不管她,自己去歇着呢,哀家就坐在这里等太医来。”
在等太医的功夫,太后不由问起了这女子的身份,那正低头啜泣的申夫人这才用手帕拭了眼泪,应了太后的话,道:“回太后的话,这是妾身娘家的侄女,名唤怜柔,自小便乖巧懂事。只是可怜她娘死得早,小小年纪就被交到后娘的手中管教,挨打挨骂的,吃了不少的苦,我兄长他整天东奔西跑的,也顾不上她。我这个做姑母的也是不忍心,想着这孩子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她那继母会不会好好给她寻婆家也说不定,就想着把她接到京城来,让老爷帮忙物色物色。”
皇后听了这申夫人的话,也是心生怜悯,再看看躺在床上那双眼紧闭的女子,想起之前她舍身为自己挡箭的情形,更是怜爱不止。
等了许久之后,太医终是到了,太后不禁瞪着他们怒声道:“你们是爬过来的吗?怎么这么慢?”
那太医自然是不敢开口反驳,事实上他们来得已经够快的了,那马车颠得人都要吐了。
太医没有开口,却是有另外的人开了口,“母后,您没事儿吧?”
这人正是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司空澈,而跟在他旁边的则是苏洛宁,太后派去皇宫请太医的宫女传来消息的时候,他正在陪着苏洛宁下棋,当即就跟着太医一起过来了。
“皇上,你怎么也来了?”
“我不是担心您吗?怎么样,您伤着没有?”
“我倒是没伤着,这位小姐替我挡了刺客的那一箭。”太后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躺在那里的女子,而司空澈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女子正面无血色地躺在那里,但是此时他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而此时太后已经吩咐几位太医给躺在床上的那女子看诊了,几位太医顿时都走到床前,非常惊险,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了,太后闻言心中更是后怕,若是当时这位纪小姐没有替自己挡那一箭,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了,更或许现在已经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么一想,太后心中对这位纪小姐自然是越发地感激,毕竟是她救了自己的命啊。
那一旁站着的住持见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到了,赶忙低声吩咐那小僧,多拿几把凳子来。那小僧动作也是快,很快就把凳子给拿来了,司空澈先是扶了苏洛宁坐下,自己这才坐到了她的身边,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方才这一路过来,宁儿颠得也是难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