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纤陌,坐下。”
男人的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压迫感。
越纤陌脸上的神情愈见冷,不过倒是依言重新坐下了。
er很快便为两人重新送上咖啡和蛋糕,越纤陌看着自己面前的咖啡碰都不碰一下。
男人哧笑的看了她一眼,沉静而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玩味:“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刺猬啊,亏得她还经常夸你乖。”
“那也得看人。”越纤陌语声淡淡。
“我们是商量好的,和平分手,我会给她一千万,她没有挥霍的习惯,这些钱够保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对我这么有敌意,我真搞不懂。”男人朝她摊手。
“你错了,我对你没敌意,我对跟我不相干的人一向是如此冷漠。”越纤陌反唇相讥:“何况你和我的仇人在一起相见欢,难道你还指望我给你个笑脸?”
男人迟疑了一下:“你……是指方婷?”
“宾果,言少。”越纤陌笑了笑。
这枚非常优质的帅锅正是先前和方婷在一起的那位男士,扬城煊赫一时的言家独子,以前则是她好友沐蔓妃的男盆友,目前这哥们正和她好友谈分手,据说是因为他的女神归来了。
她是不知道言御庭怎么会出现在江城,但看见他和方婷在一起,她心里就堵着一把火,不挖苦挤兑他几句她过不得。
她夹枪带棒的说话方式让言御庭扶额:“真刺耳,以前你好像都是叫我姐夫的。”
“谁还没有个眼瞎的时候。”
“……”言御庭。
“还有没有办法好好谈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这样未免太幼稚了。”他也沉下脸来,“蔓妃都没有说什么,还能理智的说大家好合好散,你这样迁怒我做什么?搞的好像是我对不起她,有多渣似的。”
“那好吧,我幼稚是我的错,你理智你对,那请问你现在坐在我面前是几个意思?”越纤陌寸步不让:“没有了蔓妃,你跟我之间什么也不是,你跑来跟我搭什么话?”
“如果你是来找我搭讪的,那抱歉的很,我对我姐们穿过的破鞋没兴趣!”她一句比一句刻薄。
言御庭被她气的脸色铁青,几乎是从齿缝里蹦出一句:“你放心,就你这张牙舞爪伶牙俐齿的样儿,我对你也生不出一丁儿兴趣!”
“那正好,很高兴我们能达成共识。”
越纤陌冲他嫣然一笑,重新拿起手袋:“你也就只配和方婷那种爱卖肉的货色在一起,蔓妃离开你我还要帮她开香槟庆祝,庆祝她分手快乐。一千万的分手费你打发谁啊,叫化子吗?炫耀个什么劲?信不信我下次给她介绍一个壕气冲天的高帅富,随随便便一出手都是好几亿。”
言御庭被她气笑了:“你自己还单着呢,有那么优的男人,你怎么不先让人家拿出个几亿解你们越氏的燃眉之急啊?”
提到越氏就泄气——这言御庭说话也是爱往人的痛处戳,越纤陌的肺管子都让他戳疼了,遂不跟他做口舌之争了,直接说再见。
“等等!”言御庭又叫住她,一脸深思地说:“我知道你们越氏目前的情况很不好,差不多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但是你们家的产品走的是中低档的路线,很难打进扬城的日化市场,所以我能帮到你的有限,不过我有一个朋友,他们家是做供货商这一块的,大概能帮你们越氏渡过眼前的难关。”
他说的很中肯,可越纤陌却既鄙夷又怀疑地看着他:“你不是跟方婷在一块吗,干嘛要帮我?你以为你会帮方氏来对付我们家呢。”
言御庭无语极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方婷在一块了?”
“就刚才,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方婷还嘚瑟地抱你的手臂,你别说我看错了。”
“你可真是个胡搅蛮缠的主。”言御庭皱起好看的眉:“她只是陪我来买件衣服而已,抱我的手臂也只是情急,并非你想的那样。况且我为什么要帮着方氏来对付你们越氏,就为了好让你更有机会指着我的鼻子来骂我?”
越纤陌的脸有点红,不自在的摸了摸脸。
要不说男人的器量大呢,她刚才都骂他破鞋了,他还能在生过气后跟她心平气和的说话——换了她,她早破鞋x2、破鞋x3、你全家都破鞋的狠p过去了……
“怎么说你也叫过我两三年的姐夫,就当我和蔓妃分手。
“你可真是大方啊!”越纤陌不爽地咕哝。
“不,刚才都有人说我小气,没有几亿几亿的用钱砸过去。”言御庭又给她怼回来了。
“……”
“想通了?”言御庭问她:“想通了我就安排你和我的朋友见个面把这件事情谈妥,不要拖拖拉拉的等到你们越氏破产了或者欠下一屁股债被人追着砍的时候。”
他的话真让人高兴不起来,越纤陌嘟起嘴:“这事我做不了主,得问我爸。”
……
回去后,越纤陌把这事说给越启飞听。
越启飞坐在沙发上,拿出一根烟来放在鼻子下面轻嗅,“又是你那个不靠谱的学姐介绍的?”
越纤陌无语。
上次她的一个学姐说要给她家介绍一桩大生意,并请她去钻石酒店吃饭——就是柳缇在银河会所出事的那一晚。结果她去了才晓得这位学姐是想通过做生意的机会,把她的一个高中同学介绍给她。
她一听就不对味,当场便巧妙的婉拒了。
这件事她没打算跟她爸说,事后也没提,可不知怎么的她爸竟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