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云深穿戴整齐站在客厅,对守在一边的冯叔道:“派人去楼上喊她下来。”
冯叔正要去,楼上传来云妈的惊叫声,一大早在空旷的别墅中份外清醒。
“少爷,少爷不好了,夫人晕倒了。”
云深皱了皱眉,下一刻迈开大长腿大步朝楼上走去。
边走边吩咐:“快去请林医生来。”
卧室里,云姝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起来很是虚弱。
云深站在床前,薄唇紧抿。
云妈在一旁抹了抹眼泪:“夫人早前还好好的,晚上还起了一次夜,早上起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对劲,谁知她忽然就晕倒了,我可怜的夫人啊,您可千万不能有事……。”
云深听的烦躁,冷声开口:“妈不会有事的,等医生来吧。”
云妈眸光闪了闪,垂眸不语。
就在这时候姜锦瑟从门外冲进来,伏到床前,哭的梨花带雨:“云阿姨,您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晕倒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个时候回来,让你们母子两人置气,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走……。”
话落就要起身离开,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
云姝睁开双眼,面色虽苍白语气却不容置疑:“你肚子里怀着我云家的金孙,谁走,你都不能走。”
姜锦瑟哭道:“云阿姨,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真的不想你和深哥因为我而生分,这个孩子,留不得。”
云深目光落在姜锦瑟身上,冷的渗人。
姜锦瑟猛然打了个哆嗦,却没勇气看他一眼。
她知道这是一步险棋,有可能会落得云深的彻底厌恶,可若不如此,她将会一点机会都没有,无论如何,她都要搏上一搏。
云姝咳了声,拉着姜锦瑟的手,扭头看着云深:“深儿,你这年龄,是该要一个孩子了,否则这么大的家业,让谁来继承,云渺吗?那孩子他根本就是你人生里的一个污点,我绝不会允许他成为你的继承人。”
云深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但请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可以吗?”
云姝脸色僵了僵:“深儿,妈从没求过你什么,这次,你就听妈的吧,把这个孩子留下,他毕竟是你的亲骨肉。”话落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仿佛把肺都要咳出来了,听的人胆颤心惊,那张面容白的似鬼。
“深儿,你就听妈一次吧,你不喜欢这个孩子,那妈来养,等以后你有了喜欢的女人,妈就把他送走,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姜锦瑟脸色白了白,咬了咬唇,垂下头一声不吭。
云深无奈的叹息:“妈,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就告诉妈,这个孩子你到底留不留下,如果不答应留下,那好,妈现在就收拾东西回老家,你大了,妈的话也不听了,还留在这里干嘛?”
明晃晃的威胁。
云深目光落在姜锦瑟身上,那黑洞洞的眼神令姜锦瑟下意识紧张,垂下头不敢直视。
“我答应你,留下这个孩子。”
云姝眉开眼笑,就知道她的深儿最是孝顺。
——
“呸,那个贱女人,到底还是让她留下了,竟然还怀孕了,小姐若知道,该多伤心?”纪蝶一大早就在愤愤不平的抱怨着。
云涯闻言不过一笑,预料之中。
云深真的是个二十四孝好儿子,云姝稍微威胁一下,他就答应了,无论他之前态度有多坚决。
不过,好戏还在后头呢。
纪澜衣啊纪澜衣,任你骄傲一世,可是到头来,你落得什么下场,云涯讽刺的想,一切都是报应。
她恨纪澜衣,恨不得她死在外边,恨云家所有人,恨不得他们不得好死,自重生以来,她都把情绪压制的很好,可那股恨意还会时不时蹿出来,影响她的情绪。
她不想吓住渺渺,转身跑到了卫生间。
一阵细微的声音从卫生间的窗台上传来,云涯走过去,便看到一只受伤的麻雀躺在那里,他的腿受伤了,汩汩流着鲜血,看样子应该是被哪家调皮的孩子拿弹弓打伤的,躺在那里,娇小的一团,无力的哀嚎,多么可怜。
云涯走过去捧起它,小麻雀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云涯,云涯在他眼中看到一丝哀求和依恋,小脑袋蹭着云涯温暖的掌心,很是乖巧。
“受伤了吗?我帮你包扎一下,好不好?”云涯笑着逗弄了一下小麻雀的脑袋,捧着它往外走。
小麻雀这时候忽然叫唤了几声,云涯垂眸,就见他忽然朝着云涯的手心啄去,云涯吃痛,蓦然松了手,小麻雀被摔在地上。
云涯掌心发红,她皱眉看向躺在地上挣扎的麻雀,那一摔让它伤势加重,再也无法站起来。
“为什么?我要救你你为什么要咬我?”云涯感到一种被背叛的愤怒,她好心救它,却被它反咬一口,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小麻雀躺在地上,柔软的一团无比可怜。
这一幕让云涯想起前世,那个女人就是用如此柔软可怜的一面欺骗所有人,所以,她义无反顾的被抛弃,不,从出生的那一刻她就注定了被抛弃的命运,不是吗?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冰冷与黑暗,她为什么要救?就让你在黑暗和痛苦中沉沦,这不是很好吗?
云涯蹲下身子,捧起小麻雀,一双乌溜溜的眼珠闪烁着水花看着云涯,可怜兮兮。
云涯温柔的笑了笑,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羽毛,小麻雀似被对方身上的善意感染,渐渐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