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钟诗音在太后面前极力表现得十分乖巧和伶俐,太后对她的态度也由最初的看不上眼,到还看得过去。
太后挽留她吃了中饭,便是要她念经,念完经,太后也就要午睡了。
钟诗音便是连忙将经书拿了出来,声音轻柔,婉转动听,好似一只黄鹂唱着清脆的歌曲,太后听得心情愉悦,只是渐渐的,太后脸上的神色便是有些不太高兴了,眉毛也深深的皱了起来。
常年跟在太后跟前,每日里听太后念经的邓嬷嬷也察觉出了不对劲来,不禁有些心里发虚,这二小姐,怕是要触怒太后了。
太后皱着眉听了一段,沉声问道:“你可知你刚刚念的这一段是什么意思吗?”
钟诗音哪里懂那些晦涩难懂的经书啊,她也就一天的时间,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寺庙里请教尼姑这经书上的含义,自己不过是认识些字,将这经书通读了两遍,以求今天来读的时候读得顺畅一些,本以为读完也就没事了,哪里还曾想到太后竟然开口问她经书的意思,她哪里能回答得出来啊?
“太后,我不知。”
“不知?”
“是的,太后,我素来就不曾念过经书,更是不懂里面写的什么意思了。”钟诗音的头沉了下去,不敢直视太后的眼睛,她有些害怕,刚刚太后还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现在就变得愠怒不已了。
“不知道意思,你还念个什么?”
太后的声音充满了责备和愤怒,看向钟诗音的神色中带着些许鄙夷。
钟诗音瞧着太后的神色不对,隐隐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难道太后生气并不是自己不知道意思?毕竟在自己念经的时候,太后的脸色就已经不好看了。
钟诗音怯怯懦懦的低声说道:“太后……”
“哼,带着你这本经书,回去问问你父亲,让他好好教教你,这经书应该怎么念。”
太后恼怒不已,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连自己犯错了,都不自知,还不知道她犯得是什么错。太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便是将手上那串象牙佛珠重重得摔在了桌案上,起身拂袖而去。
邓嬷嬷连忙搀扶着太后,疾步走向了里间,那一众宫女仆人一瞬间也走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那几个人,看向钟诗音的眼神里隐隐约约含着一些嘲讽。
钟诗音不禁羞得脸色通红,她暗暗咬了一下唇,便只得那本经书起身回了府。
邓嬷嬷看着太后气色不好,连忙端了一杯茶水过来,劝慰道:“太后也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二小姐她也不是故意要污了您的耳朵的,她可不知道那经书不对劲,只顾照着念了。”
太后气呼呼的哼道:“真是太蠢了,先前哀家瞧着她好像还有些个聪灵劲,想着既然志儿喜欢她,那哀家也就帮她一把,扶她上位,成为志王妃,可是她竟然蠢到这般境地,被人陷害了,都还不知道,真是平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就她这么不开窍的脑袋,将来如何能成为一国之后?莫不是要和现在璟阳宫那位一样,整日里干一些蠢事,平白的惹我心烦。”
太后以前将皇后嫁给皇上那会儿,也以为皇后是个聪明的,可是后来才发现她蠢得要死,要不是因为皇后是她们钟家人,太后可真的想将皇后给废了,换一个称心如意的皇后。
皇后跟贤贵妃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将贤贵妃给斗下去,导致现在他们曹家跟钟家的势力越发的平衡了,若不是太后身体康健,一直在宫中给皇后撑腰,只怕这后位都要被他们曹家给夺了去。
太后因此才想着无论如何,志王妃必需得是一个聪明的,否则这钟家早晚有一天,会被曹家给踩下去的。
邓嬷嬷看了一下太后的脸色,试探性的低声问道:“太后,那是不是要改为继续扶持永福郡主?”
太后没好气的瞪了邓嬷嬷一眼,冷哼一声道:“她?哼,倒是个心狠的,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手算计暗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