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古孜出了宫,并没有回到他的王府里去,而是转身去了达奚狄家中,达奚狄是阿木古孜的舅舅,当朝尚书,在朝中可是很有威信。
阿木古孜进了达奚尚书府上,达奚狄便走了出来,说道:“今天见你跟皇上先走了,可有什么事情?”
阿木古孜看了一眼大厅里站着伺候他们的一众仆人,他皱了下眉,说道:“舅舅,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达奚狄点点头,起身往后面的书房而去,阿木古孜便紧跟了过去。
进了书房,达奚狄将门关了起来,走到书桌旁边,拿起书桌上的砚台转动了一下,后面的那个书柜应声而开,书柜后面露出了一个窄窄的通道,达奚狄拿着桌上的蜡烛点燃后,就举着蜡烛往密室里走,走了几步,没见着阿木古孜跟上来,便转头一看,发现阿木古孜正愣愣地盯着这个密室看。
阿木古孜曾经来过这个书房许多次,可是从来就不知道这个书房还有这个密室的,没想到舅舅竟然还留着这么一手,在书房里弄了一个密室,而且这个密室还有机关,否则谁能想到密室的机关竟然是桌上那个沾满了黑乎乎的墨汁的砚台。没想到看起来老实本分的达奚狄,实则也是个奸诈的货色。
阿木古孜说道:“舅舅什么时候弄了这个东西?”
达奚狄瞟了他一眼,这话问的,好像阿木古孜的府上没有密室似得,他王府里只怕是密室、密道多得是吧,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达奚狄表情淡淡地说道:“不过就是以防万一罢了,进来吧。”
阿木古孜这才跟着走了进去,这里面不是很宽,只有外面那个书房的三分之一大,里面有一些书架,上面摆了一些书和信件,只怕这些信件之类的东西都是一些绝密信件,又或是朝中哪个大臣的把柄吧,阿木古孜看了一眼屋中的摆设,心道只怕哪个架子背后也有一个出口吧,方便从这里逃走。
达奚狄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在这里说,决定不会有任何人听到的。”
阿木古孜说道:“舅舅,我跟父皇暗示了要他立我为太子。”
达奚狄见他的神色不是很高兴,便猜到了结果,说道:“怎么,他不愿意?”
阿木古孜狠狠地咬了咬牙,捏紧了拳头,眼眸里迸射出了恼怒的恨意,他愤愤地说道:“哼,他居然跟我说需要从长计议,还迫不及待地就将我赶出了皇宫,不想与我多话,也不知道现在太子之位空虚,他究竟是想要立哪个儿子为太子。”
达奚狄说道:“你不知道,自从阿木古力死后,你又去了东朔,这段时间以来,那几个王爷可是都没有停歇过,到处都在拉拢朝臣支持他们当太子,各自成一派,互相排挤。虽然碍于阿木古力还没有入葬,他们在朝廷上并没有公开跟皇上说要重新立太子,可是他们暗地里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明争暗斗了许久。”
“哼,就他们,也想当太子?如果按长幼有序来说,我排行第二,现在阿木古力已死,我便是最大的了,要立太子也是得优先立我啊,而且除了年龄以外,论武功、谋略,治国,哪一条我不比他们要厉害一些?”
“话虽如此,可是他们才不会同意按照长幼来立太子了,特别是三王爷,他拉拢了许多大臣,有一种誓要拿下太子之位不罢休的态度。”
“哼,古曲,他想抢夺太子之位,未免也太奢望了。”阿木古孜冷哼一声,对于那些人的争夺嗤之以鼻,他们一定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达奚狄叹道:“不管如何,我们也该拉拢拉拢朝中大臣了,我们已经晚了许久了,一些保持中立的大臣可都被三王爷拉拢了过去,我们现在能拉拢的大臣可不多了。”
阿木古孜说道:“这个,我认为,行事不怕晚,只要我们有手段,有能力,朝中那些个墙头草,一看到我们更有希望,就一定会掉转头来支持我们的。”
达奚狄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以前,他不觉得阿木古孜有多大的出息,可是自从他去了一趟东朔回来,似乎就变得能耐了许多,达奚狄说道:“那接下来如何做呢?”
“哼,既然父皇又想要我去联系赵熙,跟北云合作,带兵打战,他又不想立我为太子,他以为我是东朔的杜凌轩吗?那我就不动手,看他怎么办。”
一说起杜凌轩,达奚狄就暗自点点头,杜凌轩确实是一直帮着东朔皇帝杜傲天打战,即便是立下了这么大的汗血功劳,可是却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也不过就是一个王爷罢了,而那个志王,一事无成,却因着是嫡子的身份,大有要被立为太子的趋势。若是以前,阿木古孜没有办法跟阿木古力争太子之位,因为阿木古力是嫡子,而阿木古孜是庶子,可是现在嫡子已经死了,剩下的那些庶子便就都有机会争夺太子之位了。
达奚狄问道:“我听说杜凌轩去年从北云国回来的途中,被人暗算了,不仅仅双腿废了,眼睛瞎了,还中了我们西昌的毒,浑身漆黑,后来才被鬼谷子给解了他的毒,不知道鬼谷子有没有给他医好腿疾和眼疾呢?”
阿木古孜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里的困惑一直萦绕不散,他说道:“这个我也很奇怪,我在东朔的时候,有两个黑衣人跟踪了我的人,他们还跟我交过手,以我看,其中一个人的身手确实很像杜凌轩,除了他,没有几个人能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