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柳素素整个人都趴在沈言的身上,凤雅柔一眼看去,两人之间的姿势十分的暧昧,像是正在做那亲密之事。
凤雅柔神色一怔,眸中闪过什么,却很快便被她垂眸掩去,沙场铁血这么多年,她早已学会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
青玄这时已经摆脱了红笺,进来请罪道,“爷,卑职没能拦住夫人,请爷惩罚。”
“罢了,你下去吧,她若是想进来,你也拦不住。”
沈言摆了摆手,目光一直停留在凤雅柔的脸上,却见她眼中没有半分的醋意,漆黑如墨的眸子升起点点怒火,果然,她对自己竟是没有半分在意,哪怕看见他与柳素素之间如此亲密,竟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本将还想再吃一口。”
收回视线,沈言没有理会凤雅柔,眸光看向柳素素,语气之间是说不出的温柔。
柳素素被沈言言语之间的温柔晃得有些醉,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下面站着的那人,轻笑一声,从桌上的羹汤里舀了一勺,俯身递到沈言嘴边,“将军若是喜欢吃,素素日后天天做给您吃。”
“真甜!”
见凤雅柔不为所动,沈言一把拽过柳素素的身子,握上她的手,心疼道,“那可不成,素素的手如此好看,得日日养着才是,若是日日做羹,伤了手可怎么是好?本王会心疼的。”
分明是对着柳素素说的一席话,沈言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凤雅柔的身子,他的一席话落地后,她仍是没有半分回应,沈言眸光渐渐冷却,恨不得将底下那人捏成粉碎。
“将军既然喜欢素素的手,素素自当好生护着。”
手腕上传来痛意,柳素素随着沈言的眸光看去,知道他是在看凤雅柔,心中嫉妒得不可自拔,却也只能隐忍不发,柔声说着好话。
这几日,他夜夜宿在她的房间,却从未碰过她一次,府中的人还以为她是多么地得宠,可笑的是,每天晚上,她都是一个人独守空闺,他连她的床,都不曾睡过,在她的房中,一坐便是一夜,那满面的憔悴,亦不过是做给某人看的假象。
方才若不是这女人闯了进来,她的羹汤,他怕是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说尝了,还有这些难得的甜言蜜语,以及那般的轻声温柔,想到这一切都不过是眼前的男人想要做给凤雅柔看的戏,柳素素心底,像是被火烧起来一般嫉妒得不能自己。
凤雅柔看着两人视若无人的调情,眼底露出一丝薄凉,男人的誓言与温柔,不过都是镜花水月,空中楼台,看得到却摸不着,稍纵即逝。
阿钰是这样,她本以为沈言不同,纵使府中说他宠爱柳素素的流言四起,她亦是不相信那些都是真的,以为他不过是生自己的气。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都在告诉她,之前所有的猜测,不过都是她自己自欺欺人的结果罢了。
想到这里,越发觉得这书房里的气氛让她觉得窒息,转身便要离开,“既然将军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
“站住!”沈言冰冷的声音响起,看见凤雅柔转身的姿势,眸色更是沉下了两分,“你想说什么?”
凤雅柔停步,转身看向沈言,乌黑的眸中是平静无澜的静然,她将视线转移到柳素素的身上,眉心有些轻皱,她不想她们二人之间的对话被这个女人听到。
沈言见她看向柳素素,眉心轻皱,以为她是不喜这个女人,心下浮现微微喜意,她是在乎的。
柳素素见此状况,知道凤雅柔不想她在场,作势便要从沈言身上起来,“将军既然有事,素素先退下。”
不料,还未起身,身子便被再次搂住,沈言贴近她,语气极其温柔道,“素素不是外人,何须退避。”
他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暧昧与温柔,可只有柳素素知道,这人的眸中,却是没有半丝温度的冰冷。
不是外人?是啊,夜夜留宿,如何能是外人,想到这里,凤雅柔突然就怒了,她好不容易决定亲自找他将事情说清楚,他竟是如此无谓态度。
罢了,她何必要在这里自取其辱?那番话,纵然是说出来又如何,他沈大将军就一定会相信了吗?
凤雅柔啊凤雅柔,你未免太过天真了!
思及此处,她红唇轻抿,转身便走,语气极尽张扬,“我忘记要说什么了,回去再想想!”
看着凤雅柔如此嚣张的态度,沈言一直压抑着的怒气在她转身那一刻尽数释放,一挥手,将柳素素甩出,冰冷的气息冷若寒冰,“凤……雅……柔!”
从书房里出来,柳素素看着手臂上被沈言抓出的红痕,心里寸寸变凉,想起方才凤雅柔那般对待,沈言竟是没有丝毫的惩罚,嫉妒的妒火渐渐染上眸色,瞥见手腕上的玉翠镯子,脑中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凤雅柔,你给我等着!
从沈言那里回来以后,凤雅柔的脸色便一直沉着,这回,愣是寻常为沈言说了不少好话的红笺,也不敢再为他求情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以后,凤雅柔却是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红笺连忙扶住,看着凤雅柔眸色痛苦,急声道,“公主,您怎么了?”
凤雅柔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淡淡道,“红笺,我不知道,我的心,好痛。”
是的,她的心,很痛很痛,在看到沈言与柳素素那般亲密的模样之时,她真的很难受,这种感觉,哪怕是曾经她知道了沈言的背叛都没有过的,像是心口的那一处,被什么东西挖了一个大大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