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赶到之时,大夫已经看过了凤雅柔的伤势,并且包扎好,正欲从房间里退出,撞见刚来的沈言,又是好一番询问之后,这才打赏了几个银钱放他离去。
“你们怎么保护的公主,怎么会让她受这么严重的伤?”
沈言看着手臂上缠了厚厚一圈绷带的凤雅柔,冷眸扫过房间里的众人,身上的气压冰冷得骇人。
“你别怪她们,只是一点轻伤而已,这件事是个意外,红笺,你们先下去。”
凤雅柔躺在床上,看着发怒的沈言,轻声开口。
红笺抬头瞧了两人一眼,也不敢再多留,连忙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小事?”沈言瞥了一眼隐约渗出血丝的绷带,眸子越眯越细,“如何不是小事?丢了性命才不是?”
他身上的怒气让凤雅柔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心慌,她竟是不敢看他,转头视线停在桌上的茶盏,解释道,“今日出现的,与上次行刺你我二人的,是同一批人。”
闻言,沈言身上的怒气渐渐冷沉下来,眉间拧成一条线,半晌,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怎会同她出去骑马?”
凤雅柔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他的眼神中带着不确信的试探让她觉得有些刺眼,垂眸,她低声回道,“你准备何时告诉我?”
他身子一震,眸光在凤雅柔身上打量了半晌,确定了什么后,僵硬开口,“我无心欺瞒你,只是……”
她截断了他的解释,“只是你怕我将这件事情抖落出去,会影响到她的名声。”
不容他有开口的机会,她继续说道,“你放心,我同她说过,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想,她今日邀请我赛马不过是想试探一番我的虚实,刺客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
她直接躺下,背过身子对着他,“我今日有些累了,将军请回吧。”
她躺下身子,背对着沈言,虽然明白这里面的是非曲直,可是,还是没办法接受他的如此不信任,他甚至已经知道了真相,却一直瞒着自己,在他眼中,自己当真就是那般是非不论也要讨回一个公道的女子吗?
再者,阿钰的那一番话,却是让她动摇了,如今的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的背影,透着傲然的倔强,沈言伸手,想要再解释什么,却又不知能说什么。
一双墨色的眸子暗了又暗,最终只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你,好好休息。”
“将军!”
红笺一直守在门外,见沈言神色落寞的从房间里面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好好照顾夫人,本将晚些时候再来看她。”
他的声音,不似方才冰冷,却更添了几分沉重,红笺看着沈言离去的背影,心,也跟着沉下了几分。
待沈言走后,红笺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看着已经躺下的凤雅柔,知她没睡,终是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公主,国师大人他,怎会送你回来?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红笺,我们都错怪阿钰了。”
凤雅柔转过身,一声阿钰,却是狠狠地撞进了红笺的心,公主她,终究还是忘不了。
红笺安静地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凤雅柔将今日遇刺之事一点一滴地交代清楚,也将白泽钰当初那么做是有说不得已的苦衷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凤雅柔的话以后,两人却是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红笺,这世间,我唯一可信的人,只有你和他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一切似乎都非常地合情合理,可是红笺却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看着凤雅柔脸上那一抹真实而又幸福的笑容,那些残忍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都不记得,凤雅柔究竟有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似乎从来天圣开始,她便很少再笑,即使笑,也多带着几分刻意与伪装,而如今她眉眼之间的释然,她却看得十分真切。
如果相信能够让她幸福,那么,她又何必戳破这份来之不易,无论真相是什么模样,她都会一直陪着她的,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公主,您睡吧,无论发生何事,红笺永远都会站在您这一边。”
凤雅柔原本以为白泽钰会住在皇宫里,没想到,却是一道圣旨直接将他送来了将军府。
“这些时日,怕是要多叨扰将军了。”
白泽钰站在宣旨公公的身旁,温润俊逸的模样数不出的清华fēng_liú,微微一笑,便胜却人间百花之色。
“既是圣意,本将自当好生接待,来人,将国师大人安排在……”
不待沈言安排好他的去处,白泽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沈将军,本国师偶然路过时,见你府里的清风苑景色清雅别致,颇具匠心,本国师倒是挺钟意那里的,就歇息在清风的苑好了。”
清风苑?
沈言的眸子渐渐升起一丝危险,那里距离凤雅柔的栖月轩最近,这个人,安的什么心思?
他盯着白泽钰的脸,眸光如箭,“国师大人莫不是看错了,清风苑不过是一个古旧的小院子,怎能招待您这样的贵客,还是请移步落雪阁吧,那里风景优美,环境清幽,想必国师大人会喜欢的。”
白泽钰无视沈言眼中的冷意,丝毫不容半点退让,“本国师还就喜欢这古旧的院落,沈将军莫不是连一个院子都舍不得?”
沈言眸子暗了又暗,笑着看向白泽钰,面色不改道,“来人,送国师大人去清风苑!”
而栖月轩,凤雅柔听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