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饿了?”
洗去一夜寒霜的沈言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袭玄衣飘逸,身姿俊美,玉颜无尘。
“红笺这就去给公主端膳食来。”
话落,红笺忙给黑子使了个眼神,拉着他出了门,又在门口将正准备踏门而入的青玄给拦了下来。
“红笺,你拉我做什么?”
青玄满是不解地看着她,他回来以后都还没有见过夫人呢,如今夫人才醒,她怎么反倒把自己给拉出来了?
“你先别说话,我有事要问你。”
稳住一肚子好奇地青玄,红笺转身看向黑子,“黑将军,你这一身的装扮,是不是也该换换了,省得让人见了,还以为我们公主苛待你呢,我已经吩咐人在侧边的厢房里备好热水与衣衫,你快去换了吧。”
黑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点了点,也确实该换一换了,向着红笺指着的那间厢房便走了过去。
“什么事?”
青玄眉头皱成一团,这个红笺,神神秘秘的,到底要跟他说什么?
“我问你,公主怀孕的事情,你跟将军说了没有?”
青玄一拍脑门,“哎呀,我把这事给忘记了,我现在就说去。”
“站住!”
红笺一把拉住青玄,隐隐有些头疼,为了不让他说漏嘴,只好将凤雅柔的想法跟他仔细说了一遍,希望他不要在沈言面前被拆穿。
“可是,将军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将军期待这个孩子很久了,如果让将军知道他瞒着不说,一定会怪罪他的。
“如今的这个情形,公主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难道你就想将军空欢喜一场吗?再者,这件事,就说是要说,也该是公主同将军说,你凑什么热闹?”
她这一番话不无道理,青玄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房中的二人,没了几人的掺和,眼中对彼此的爱意也变得越发毫不掩饰起来。
沈言走近,牵过凤雅柔的手,眸中尽是思念与缱绻,“可是睡清醒了?”
“嗯!”
凤雅柔点头,抬眸看向沈言,他的脸色憔悴了不少,眼神里血丝都未尽退,在吴国的那些日子,一定吃了不少苦,连身形都消瘦了不少。
“你怎地也不去休息休息?”她的眼里满是心疼,这一路,走得实在是太艰难了。
“你睡着时我也小憩了会儿,既然睡醒了,咱们出去走走。”
两人简单地用了晚膳,凤雅柔睡了一整个白日,如今倒是没了困意,又闲在屋子里闷得慌,便拉着沈言一道在外面走廊里逛着。
她伸手拢了拢披风,温热的话语在空气中散成一缕白雾,月光下,有种仙气缥缈的味道,“咱们这一路都是向着天圣走,却也赶不过这寒冬来袭的脚步。”
沈言抬头看向院中景色,吴国,入了初冬以后,雪便一直未曾停歇下来过,着实一日寒过一日。
“等咱们回了天圣,也就暖了。”他探出手,将凤雅柔纤细的小手包裹住,融融的暖意从他宽大温厚的掌心传入,一点点涌入她的心田。
凤雅柔轻声叹了一口气,“许是天圣待得久了,对那里的暖有了眷恋,竟受不住这里的寒凉。”
沈言转头看向凤雅柔,她无暇的侧脸在月光下笼上一层迷离的朦胧,黑色的眸子里,也被这朦胧感染,竟让他一瞬间看得有些不真实。
她口中的寒,不止是这天,更甚者,是这里的人吧。
“你若喜欢暖,我便带你去南阳,那里四季如春,即使冬日,也暖若春季,待这些事了了以后,我便带你去!”
他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泽,让凤雅柔有一瞬间的憧憬,突然对四季如春的南阳,变得十分憧憬起来。
只是,如今两国暗潮汹涌,想要等一场安定,实在是太难了!
“好,待两国安定,我们便去南阳。”
沈言看着凤雅柔眼底刹那而过的憧憬,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一定会带柔儿去南阳!
“不早了,这外面寒气重,咱们回房坐。”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带走白泽钰的人,军粮储备尽数都被烧毁了个干净。
唯一仅留下的不过也就只剩下几顶帐篷,白泽钰着人给帝红菱单独分了一顶,一整个晚上,脸色阴沉得如同刚研好的墨一般黑。
回来以后,帝红菱心里就一直放心不下沈言,上次白泽钰没有杀他,只是囚禁起来而已,如若是再被抓到,白泽钰怕是不会再轻易地放过他。
帐篷的帘子此时被掀开,帝红菱一惊,下意识狠狠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抬头见来人是环儿以后,这才渐渐松开捏得死紧的帕子。
环儿缓缓走到帝红菱身旁,小心地朝着四周看了一圈,这才凑到她的耳边,轻声低语道:“公主放心,将军让人给救走了!”
帝红菱的眼里瞬间绽放出欢喜的神采,“真的?”
“千真万确,奴婢从外面将士那里打听来的。”
“希能早点回到天圣。”
她双手合十,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信佛的人,可这一回,她诚心诚意地向佛祈祷,希能够安然地回到天圣。
“公主,您为什么不跟着将军一起走,您留下来,随时都会有危险啊。”
环儿跟在帝红菱身边多年,早已不畏惧生死,可是,她却心疼她的公主,白国师对公主没有一点情意,公主为什么就是要这么痴心地待在他的身边呢?
“即使危险,我也想留下来,环儿,对不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