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如此介怀,不管怎么说,你终究是救了我一次,就当是我治好你的报酬好了。”
孟湘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一抹痛色,若是没发生那日的事情,她也许还可以死皮赖脸地跟在他的身边,可是,如今,她不想眼前的男人是因为愧疚而娶她,她孟湘云也不需要这样的感情!
“你,你便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帝承元恼了,一个女子的清白,便被她如此轻巧地说过去就过去了?
凤雅柔思绪回到茶楼那日,当时她见孟湘云脸色正常,虽然走得十分匆忙,却也并未放在心上,难道,她的毒,并没有真正地解除?
“你若是愿意,我去求父皇,赐婚你我。”
这些日子,没看见她,他的心底一片乱麻,见了她,却更是不知所措。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挣扎了一夜,原本以为自己说出娶她,她会很高心,能够嫁给他,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再者,她之前一直对自己百般调戏,想必,对他,也是有意的不是吗?
可,当他看见眼前这张平静无波的脸,他才知道,他错了。
赐婚?
凤雅柔一惊,险些让人发现,这么说,他们二人,当真是发生了关系?孟湘云心中一直喜欢着帝承元,若是皇上能够赐婚二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湘云的表情,为何如此冷然?
“殿下怕是记性不好,那小女便再说一次。我不会嫁给你,之前的举动若是让殿下产生什么误会,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但是从今以后,你我二人,便只有医患关系,除此以外,再无相干!”
如此决然而又强势的一番话,亦是扎痛了她自己的心。
帝承元,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心里,究竟住的是谁,若不是我,这样怜悯的婚约,我不需要!
于我而言,不过是一道膜罢了,她孟湘云才不会那么迂腐地认为,从此以后,她就要寻死觅活地只能嫁给他了。
她孟湘云要的爱情,绝不会是如此轻浮而又迂腐!
“你说什么?再无相干?于我成婚,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还是说,你在欲擒故纵?”他的手缓缓移至孟湘云的下颚处,分明是极具暧昧的动作,却硬是看得暗处的两人满眼冷寒。
“这承元,分明是喜欢却不自知,日后,怕是少不得走弯路了。”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两人,一个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一个又十分理智地看得太过清晰,想要走到一起,怕是难。
“怎么,你心疼了?”
沈言的声音在耳畔幽幽响起,凤雅柔想要应声答下,可又怕他惊动了不远处的两人,只好摇头否决,“我心疼的,是湘云。”
沈言正要开口,凤雅柔见远处的孟湘云同时出声,连忙伸手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心扑在远处二人身上的凤雅柔,却未看到沈言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
“殿下觉得,依神医公子的身份,想要寻一个什么样的良配没有,需要勉强下嫁一个心中没有自己的男人?”
她知道,帝承元的心中,对凤雅柔是很特别的,尽管他隐藏得很深,可她却还是发现了。
承元心中没有湘云?不可能啊!
不等她再听,只觉得身子一僵,整个人便被一道风带起,快速消失在了原地。
“对于别人的事情,你倒是热心得很,怎么就不好好算算,你自己的事?”脚尖刚落地,耳边传来沈言微含恼意的声音。
凤雅柔回过神,这才想起自己方才为了听那二人说话,对他做了什么,自知理亏,连忙上前讨好,“方才是我错了,我同你认错,你别气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像一道清软的温泉,一点点涌入他的心底,纵然是满腹的怒气,到了她这里,也是怎么都发不出了。
“他们二人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摆弄去得了,感情这种事,本就强求不得,倒是我与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你与我说的事,何事?”凤雅柔满是疑惑,这人何时问过她什么了?
沈言墨眉深皱,这人竟然给忘了?
“就是……”他正要开口,却硬生生闯进了一道尖利的声音。
“沈将军,可算是让老奴找到您了,这宴会就要开始了,皇上一直没瞧见您,派老奴过来寻您呢。”
宋总管见到沈言,心下瞬间松了一口气,瞥到一旁的凤雅柔,眼底露出一丝欣喜,这沈夫人是个伶俐通透的人物,如今能得将军宠爱,也不枉之前受的一番苦了。
“老奴见过沈夫人!”
“总管客气了,既然皇上来寻,这便走吧,劳烦公公带路。”见到宋总管,凤雅柔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只想着赶紧躲开眼前沈言的追问。
刚跨出一步,手被人抓住,耳畔传来沈言极低的质问,“你觉得你这般闪躲,能躲到几时?”
管它能躲到几时,躲过一时是一时!
凤雅柔不答,继续往前走,她就不信,这宋公公还在呢,他能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清软的小路回荡这几人细碎的脚步声,沈言抬头见凤雅柔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眼底溢出一丝笑意,这女人,何时也学会拿捏他的短处了?
她便如此断定,自己当真就不能拿她如何?
想要教训她一番的手抬至半空,又继而放下,好吧,这是皇宫,不能失了礼态,他确实不能拿她如何。
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柔儿,你等着,看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