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床上一阵剧烈的晃动,凤雅柔看着那男子隐没入红色的帷帐之中,从暗处起身,退了出去。
床上挣扎而又痛苦的嘤咛一声声传出,刚退至门口,便见一道香粉扑鼻的香气袭来,凤雅柔闪身靠近,一个横劈,将那晕倒的女子捞入怀中,藏进了另外一间空房里。
推窗而入,刚换好衣服准备上床,身子突然被人从身后揽住。
凤雅柔一惊,正要出手,鼻尖嗅得一抹熟悉的气息,伸手的手顿在了空中,沈言他,没睡?
“你去哪儿了?”沈言将脑袋搁在凤雅柔的肩上,双手揽上她的腰身,未睡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的低沉。
“有点事,出去走了走,你怎么醒了?”凤雅柔不动,声音放得极其低缓而又轻柔。
“我醒来没见着你,睡不着。”糯糯软软的声音如同猫儿一般,凤雅柔瞬间整个身子都变得软了下来。
她拍了拍沈言的手,语气柔婉道:“我回来了,快睡吧,不然一会儿,该天亮了。”
“好。”
沈言轻声应下,拉着她一道上了床,很快,耳畔便传来沈言低沉有序的呼吸声。
动了动身子,在沈言怀中寻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很快,凤雅柔便陷入了熟睡之中。
第二日,天香楼一间厢房中一男客被人杀害而死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天香楼的生意一落千丈,暂时被官府查封。
凤雅柔品着手中的热茶,墨色如深的眼中是看不清的浓雾。
“要我说,你还是太过仁慈了点,若是我,定然叫她身败名裂。”孟湘云坐在凤雅柔对面,百无聊赖地翻弄着凤雅柔的刺绣,这东西,太麻烦了!
“仁慈?我给你看个东西。”
话落,凤雅柔从怀中掏出一枚华美的簪子,顶端珠玉碧绿的色泽在阳光下泛着幽绿的光。
“这是?”
孟湘云眉间升起一丝不解,不过是一枚簪子,能有什么作用?
凤雅柔展颜一笑,晃着手中的簪子,眸中闪着盈亮精光,“这是她昨天晚上佩戴的,你说,我若是给她送去,她会是什么表情?”
听说她今日将自己关在院子里,谁也不见,房中的热水却是不曾间断过,如今,怕是恨不得想要褪去一层皮吧。
杀了那个男子,她以为她的事情就已经没有人知道了。而若是此时将这枚簪子送过去,柳素素,纵然是不疯,怕也会吓得精神恍惚吧。
此时将这件事情抖落出去,纵然是会让柳素素身败名裂,可却也不过是一时的痛快,依着柳丞相的能力,这件事,很快便会被镇压下去。
若是不揭穿,这件事情便会像一条毒虫一般,一点点地渗入她的骨髓,叫她心神难安,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跑出来咬上她一口,这种精神上的蚕食,才是最为痛苦的。
“最毒妇人心,果然不错。不过,你这做法,我倒是十分欢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那女人仗着自己认得几个药材就到处惹是生非,实在是太讨人厌了。”
想到柳素素那人,孟湘云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厌恶,“我看你这院中也十分不安全,不如,我教你学医如何?”
“学医?我,可以吗?”凤雅柔语气微惊,声音中透露着一丝不确定。
“你这么聪明,又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一定可以!你现在不想除掉那个女人,身边又没有什么懂医术的高人,我,也不能时时都帮着你。你若是不学点医术,下次若再碰上什么棘手的事,我又不能及时出现,你该如何?”
虽说凤雅柔武功的确是上乘,一般人绝对伤不着她,可若是下毒,对于她这个完全不通药理的人,怕是很轻易就会中招。
而她,定然是不可能每次都及时出现的,一些最基本的药理常识,她确实应该要好好学一学才是。
“好,我学,只是,你日后可莫要嫌我笨,没有耐心才是。”
她也不想凡是遇上药理之事就变得十分被动,再者,于这药理之上,她所吃的亏,也实在是太多了。
“那好,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来你这儿实在是不方便,你明日去我那儿。”
在外,她一般都是以神医公子的身份面向世人,可毕竟是男子身份,若是常出凤雅柔的院子,难免遭人诟病,而养在深闺中的孟湘云,断然是不可能常进出将军府的。
至于凤雅柔,她以身体为由,常去医馆,那里时刻有人,世人也寻不着理由编排二人。
凤雅柔正要开口询问那天的后事,红笺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公主,太子殿下求见!”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急事,你们这里,有没有后门?”孟湘云听到帝承元的名字,突然站起身来,神色之间难掩慌张。
“那里……”
凤雅柔指向后门的方向,还未开口,便见孟湘云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雅柔见过太子殿下!”
见帝承元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凤雅柔连忙起身相迎。
“免礼,对了,我听说神医公子来了你这儿,怎么不见人?”
帝承元抬了抬手,一双眼向着四周乱扫着,找寻着孟湘云的身影。
“她方才有急事,已经走了,殿下寻她,可是有什么急事?”
凤雅柔仔细观察着帝承元的深情,前几次见他,提起神医公子,他总是一副十分郁闷而又不屑的神情,今日这满脸的愤怒却是再明显不过。
一直以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