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司南心里的火苗比煤气开到最大还高,尽力克制的冷冷答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也不看看谁在干活。。。谁站着袖手旁观。。。”,她嘟囔着,“不就是。。。”,她突然呆住了,原来自己切菜时居然没留意,连哪种菜都没仔细看,这是,芹菜,香菜,和白菜啊,怎么能一起炒呢?她的脸红了,这不是猪食吗?
为了显示诚意,她已经很用心的在准备今天的晚饭了!虽然期间接了几个越洋电话,可谁规定做饭不许接电话?人家饭店的大师傅也照接不误的(宋司南瞎猜的)。可现在,她已经很熟悉叶江川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有话就说嘛,磨磨蹭蹭,最后还不是照样说出来?于是,她撂下筷子,叶江川也把碗放下来了。
她挤出一丝笑容,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虚伪声音问,“今天的饭菜还合口味吗”?
“合。。。吧”,对方也是百般挣扎挤出这么个答案,到底是,还是不是?其实就是不满意,对吧!
如同任何辛苦做完饭,甩手掌柜还不领情的劳动妇女一般,宋司南顿时想让这个光会吃还挑毛病的家伙吃点苦头,遥远记忆里的木阿嫂又复活了,可惜她现在没有盒子炮,不然一定啪的一声砸在桌上,不说出个一二三四,别想出这个门!
嚯的一声,她一下子站起来,由于考虑到拍桌子,稀饭容易洒出来,她就采取了另一种震慑的方式,双手支着桌子,颇有气势的俯视着叶江川,目光颇似正在教训挑食儿子的母亲。她的眼睛一样样扫过桌上的菜盘,其实也就是两种,不同馅的包子,而已。可包包子一个人来做还是很麻烦的,和面,发面,剁菜,调馅,更别提那一通摘菜,洗菜,切菜的墩上作业,足足忙了一个下午。宋司南多年没自己包过包子了,不过要说她手艺不行,还真有点冤枉。她确实学过蒸包子,那还是在姑苏宋家做姑娘时,她母亲手把手教的,调馅的秘方还是传承自老字号得月楼的点心师傅,正经不差,只是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偶有失手,也是。。。情有可原的。
宋司南首先发难,劈口问叶江川,“你说!为什么你一直闷头喝稀饭!?是我做的包子不好吃吗”!?
叶江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睛还转了好几转,结结巴巴的回答,“呃。。。不。。。你不要误会。。。”。
其实叶江川不是没动那两盘包子,反而吃了好几个以后,才开始猛喝稀饭的。只不过他在端上桌以前就偷偷拿走吃了,宋司南没看见,当然少了好几个包子,她也没发现,确实有点粗心的不像她。
哼了一声,宋司南不满的坐回去,伸手拿了一只包子往嘴里送,心里还一个劲的运气,我自己的手艺自己还不清楚,哎呀,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发麻,不可能啊,没放花椒之类的东西,家里根本没有,怎么会。。。,拼命咽下去以后,她惊讶的发现自己也开始跟叶江川一样猛喝起稀饭来。
“你怎么不早说咸呢。。。”,宋司南小声埋怨着,一般自言自语,“我还以为是稀饭太好喝了呢”,她倒是一直对自己充满信心。
没想到这句被叶江川听见了,憋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几个月以来难得的笑声,叶江川本以为气氛会暖和起来,可之后依然如故。
不止如此,她经常在跟他说话时走神,一同出门也心不在焉。有一次从外面回来,叶江川一边脱外套一边问她今天玩的高不高兴,问了两次,她才如梦初醒般说了个嗯。这两个人现在就像磁极的南北两端,一个拼命往另一个那靠,另一个就是不让靠前,总有一股无形的张力在两人之间,看不见摸不着,却无处不在,如影随形。叶江川也有感觉,目前两人的关系还不如刚认识那会儿呢。唉,早知如此,他就不会鲁莽的用一纸婚书绑着她,他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
但日子久了,谁都能感到不对劲。对于婚姻生活,小叶同志确实没有经验,然而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身边差不多年纪的同事,也有新婚燕尔的,人家可不像他们这么别扭。于是叶江川主动找宋司南,要求谈谈。于是,就有了如下的对话。
叶:我知道你一直在生我的气。
宋:。。。(不说话)
叶:当初是我不该骗你去领结婚证,你如果想反悔,咱们再去办个离婚手续就行了。
宋司南依旧没说话,心里气不打一出来,老娘还用得着你教我!我都结过好几回了,不怕告诉你,老娘根本不在乎你那个小破本,一走了之回香港,北美,根本不承认这段婚姻,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还真以为能困住我?当然这些话她没说出来。叶江川被她闪烁的目光耵的有些发毛。
宋:(没好气的)那离婚手续怎么办?要请律师吗?
叶:(低着头,面如死灰)不用,就是去同一个部门再领一本离婚证。。。
宋司南那个气呀,心说那种小本子我吃饱了撑的再去领一个。。。
宋:(大马金刀地一挥手)不用了。。。
叶:(意外惊喜)你不离婚了?你不生气了?
宋:(冷着脸)你不要在我面前混淆概念,我没说不生气。。。
叶:哦,这样啊,那怎么才能让你消气呢?
宋:。。。你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