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高昂着头,傲气得样子,又听闻这话,屋里,一众人脸色怪异,却是没人去接她这个茬。
太妃娘娘他们得罪不起,可这凝阆郡主更得罪不起,区区一个太妃,又不是太后,和皇上最宠爱的人,相比之下,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往哪站。
大宅门里浸淫的金贵小姐们,谁会不懂这点?
董淑华自然也是懂的,余光扫了扫众人的神色,便作了计较,心里暗暗咒骂了几句,斥道:“你好大的胆子!太妃娘娘的名头也是你能借的吗?!不过是个低贱的婢子,也敢顶撞郡主,王妈妈,掌嘴!”
先前传话小厮得婆子听令,上前捏住竹阑的下巴,巴掌高高挥起,左右开弓。
一时,屋子里都是巴掌声,楼下的人上来,见到得便是这幕。
因屋里都是女眷,为首的少年没敢抬脚进去,只在外面透过珠帘望到里面圆桌坐得端正的人儿,见她无恙,松了口气,却还是出声道:“吟儿,发生了何事?”
听到久违的还透着稚嫩的声音,赤吟鼻腔一酸,差点抑制不住哭出来,扭头望出去,见到自家哥哥,微笑,“无事,哥哥不用担心。”
董淑华见她没有松动的样子,也不好喊停,王妈妈已打得双手发麻,却还得继续。
竹阑的脸早已红肿了起来,余光瞥到珠帘外的一抹人影,眼神一亮,挣脱了王妈妈,跪着行过去,磕头,“十七王爷,请救救奴婢!”
被点到的少年一身紫袍,浓眉大眼,薄唇轻抿,看了眼跪在面前的女子,眉头一皱,却片刻舒展,抬手,拨开珠帘,走了进去。
竹阑满眼期冀,见他进来,连忙又磕头,“十七王爷,救救奴婢。”
少年没看她,扫向圆桌旁的董淑华,“这是怎么回事?”
董淑华起身,恭敬行礼,唤了声,“小舅舅。”
这少年正是葛太妃所生,在先帝的一众皇子中,排行十七,名唤褚丰。
先皇儿子女儿无数,当今圣上登基,并没有发生为争皇位手足相残的事,所有皇子都分封王爷,散去各自封地,留在天子脚下的也只有葛太妃的儿子,七王爷褚允和十七王爷褚丰。
先皇生了皇子的妃子不在少数,分封太妃,却都是跟着自个儿子去了封地,独葛太妃,至今还在后宫中颐养天年,一是因为她是别国的公主,二是因为她素来和太后娘娘交好,姐妹相称。
当年皇上诞生的时候,如不是葛太妃,太后娘娘只怕是去了,也因此,太后娘娘舍不得她去偏远的地方,求了皇上,将七王爷和十七王爷的封地就分在皇城就近,并赐给了他们王府,允许他们就住在天子脚下。
这十七王爷和圣上的一众皇子,年龄相差不大,甚至比大皇子褚云卿还要小上一岁,平时和一众皇子关系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是皇子呢!
褚丰颔首,又问了一遍。
董淑华余光瞧了瞧赤吟,回道:“这贱婢敢顶撞凝阆郡主,还拒不认错。淑儿正在罚她。”
“哦?”褚丰挑眉,随即冷声道:“敢顶撞主子,该打,王妈妈,继续!”
王妈妈得了吩咐,顾不得酸麻的手,继续左右开弓?。
竹阑只觉的全身一麻,她怎么也想不到十七王爷竟会不救她,想着过往的点滴,顿觉脸上的火辣辣也不那么痛了,因为心更痛?。
见她一脸死灰的样子,梅湘暗自幸灾乐祸,甚至在心里给王妈妈加油,使劲打,打坏那张狐媚子脸才好,贱妮子,仗着跟十七王爷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从来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呢!今日终于被收拾了,她这心里可痛快了。
可惜,她只高兴不过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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