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萧俊问起,梦溪神情一滞,竟不知如何回答,她嘱意过太子吗,努力地回忆她和太子相识,相交的过程,那些如云的往事,现在想来,已恍如隔世,她真不记得当时为什么就呕了血,恍然自己还曾消沉了很久。
暮然回首,才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早已忘记了。
“溪儿,你……你喜欢太子吗?”
见梦溪不语,萧俊迟疑了半晌,终于鼓足了勇气问出了这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话。
难到就因为他认为她喜欢太子,所以才不让她治病,就这么把她送给了太子!
看着萧俊,梦溪一阵错愕,随即升起一股恼怒,脸上微变,刚要开口,只见欧阳迪纵马从后面追了上来,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来到近前,欧阳迪飞身下马,施礼道:
“主人,太子殿下请您速去驿馆有事相商”
听了这话,梦溪一怔,随口问道:
“什么事儿,怎么不来清平小院?”
几个月来,因驿馆来往的官员甚多,人多嘴杂,太子从没让她去过驿馆,有事都是亲自来清平小院。
“弟子问了,孙侍卫不说,他就在那儿,要不主人亲自问一下。”
欧阳迪指着骑着马远远的立在马车旁的孙诚说道,瞥了孙诚一眼,梦溪转头对萧俊说道:
“二爷,梦溪有事,先……”
“溪儿,左右太子不是外人,我陪你一起过去。”
不等梦溪说完,萧俊便打断了她的话,不知为什么,看着远远地停在那儿的孙诚,萧俊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梦溪想了想点头说道:
“也好。”
两人随欧阳迪来到马车旁和孙诚寒暄了两句,上了马车,众人一起来到驿馆,一下马车,萧俊便被守门的侍卫拦住,梦溪刚要说话,孙诚上前和守卫小声说了几句,那守卫看了萧俊一眼,闪身退到了一旁,孙诚带着几人直接来到会客厅。
“二弟近日还好吧,我听说……”
一见众人进来,太子站起身来,话说了一半,才发现萧俊也在,顿了一下,改口说道:
“萧俊也来了”
“草民叩见太子?太子安好。”
太子伸手虚扶了一把,又和萧俊寒暄了两句,随手拉过身边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介绍道:
“二弟和萧俊想是不认识,这是本王的谋士钱忠,刚从平阳赶来,钱忠,见过萧俊和李公子”
钱忠依言上前和众人见了礼,又寒暄了几句,这才纷纷落座。
萧俊刚要坐下,猛感觉厅里传来隐隐杀气,放眼扫了一圈,只见八个带刀侍卫分立在太子身后,萧俊不觉暗暗心惊,摸了摸腰间的软剑,瞥了眼梦溪,却见她神色淡然,似乎毫无感觉,正和太子说着话,倒是欧阳迪手扶剑柄,寸步不离地跟在梦溪身后,神色略微有些紧张。
见梦溪要坐,萧俊状似无意将她拉到一边,自己坐在了太子身边,随手将她按在了他的下手。
太子见了,皱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两个侍卫早为众人一一上了茶,梦溪端起茶喝了一口,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大哥匆忙传小弟过来,有什么事?”
“这里的局面已定,父皇今日下旨恩准我返回平阳,还有一事与二弟有关。”
“大哥要奉旨回平阳了,难到也要小弟一同前往?”
“皇太后病危,燕王已奏请父皇下旨要二弟回平阳,一来面圣谢恩,二来为太后瞧病。”
“为太后治病!”
不说萧俊的病没好,单说她一旦奉旨进宫,燕王见了她,后果不堪设想,听了太子的话,梦溪额头瞬间出了一层细汗,诧异的问道。
“还好,我事先想到了这点,前次上奏父皇,说这面还有个别地区的瘟疫没有根除,必须二弟亲自坐镇,贾宰相又上书父皇,要父皇以民为重……父皇准了宰相的奏本,这次下旨并没勉强二弟回平阳,要李太医将太后的病症详细写了诊断,二弟能否参照李太医的诊断,看看太后的病是否有药可救,开一良方由我带回平阳。”
太子说完,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双手紧紧地握着茶杯,手指竟有些轻颤,紧盯着梦溪。
没发现太子的异常,梦溪随口问道:
“大哥,李太医的诊断可有带来”
太子看了钱忠一眼说道:
“带来了,钱忠南下之前,还特意和李太医探讨过,让他先说说。”
太子说完,钱忠清了清嗓子,欠身说道:
“太后的病是半年前得的,起先太后觉得浑身慵懒,四肢无力,太医们诊断为寒邪入侵,哪知几个月下来,用了无数良药,竟不见好转,却越来越嗜睡……”
钱忠将太后的病详细地介绍了一遍,最后说道:
“这是在下临行前李太医连夜整理的诊断,请李公子过目。”
钱忠说完,从袖笼中取出一份文书,起身递了过来,欧阳迪上前接住呈给梦溪,梦溪接过低头看了起来。
难道太后也是中了毒,而且这个毒溪儿能解!
坐在一边的萧俊越听越心惊,太后的症状竟和他两年前一模一样。
一念至此,萧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放下手里的茶杯,状似无意的向太子身边靠了靠,右手随意地搭在了腰间。
低头看文书的梦溪此时也是心思电转,钱忠说完,她立时联想起她当年赠给太子的红心焦香料,不用看李太医的诊断,她早知太后中了毒。
她不会武功,没有萧俊那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