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溶玥看着瘫倒在地,颤抖不止的祺贵仪,还有脸色阴沉,恨得咬牙切齿的西太后,嘴角慢慢扬起了一抹笑意。
这宁神膏便是蓝凌精心为西太后准备的,治头疾最是有效不过,但也是治标不治本,只是能够暂时缓解罢了。
不过那个时候的宁神膏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直到西太后已经全然信任了祺贵仪,她才命人在那木槿花汁里下了毒。
本就已是冬季,百花凋零,能够最后得到一些木槿花汁也是十分不易,西太后早就接受了祺贵仪,更是对那得之不易的木槿花汁十分的珍视,哪里还会顾得上怀疑。
所以当时见到宁王对木槿花那般珍视的模样,苏溶玥才会心生愧疚。
而这整件事中,最为重要的便是秋玟的角色,而现在,“秋玟”恐怕早就已经出宫玩乐了!
那秋玟便是七幽之一的绿凰所扮,其实这么一件事情本是用不上绿凰亲自出手,可是她却是以宫外生活寂寞唯由,硬是揽下了这个差事,不过不得不承认,绿凰这件事办的果真漂亮。
“隋语祺,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不成?哀家没有想到,你居然有这般的胆量,竟是连哀家都欺瞒过了,做的还真是漂亮!”
听着西太后咬牙切齿的声音,祺贵仪只觉得有口说不清,只伏在地上,抽泣着说道:“太后明察啊,都是那贱婢主动来找的嫔妾,说是有祖传秘方能够治疗太后的头疾,嫔妾也没有想到她竟是包藏祸心啊!”
西太后神色不悦的挑眉,阴冷的说道:“这药不是你们隋府千方百计从外面求来的吗?”
祺贵仪一怔,连忙哭诉道:“是嫔妾想要得到太后的宠爱,想让太后能够接受嫔妾的好意,所以才欺骗了太后,可是嫔妾真的没有想要毒害太后啊……”
祺贵仪的哭声扰的西太后头痛,西太后只觉得头疼欲裂,恨不得将眼前的人都杀了,“来人,将这贱人拉出去乱棍打死!”
西太后捂着头,露出了痛楚狰狞的神色,只觉得头痛不止,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清,脑袋里面都是扰人的哭声,还有苏溶玥那刺眼的笑容。
苏溶玥望着早就哭成一瘫泥的祺贵仪,冷声开口道:“太后这样未免武断,太后刚才还冤枉了臣妾呢,如今若是不查个清楚,只怕也难免会冤枉了祺贵仪,更何况祺贵仪还是隋大人的掌上明珠,只怕……”
祺贵仪诧异苏溶玥为何要为她说话,可她却不知,苏溶玥这么一番话,反而将西太后气的失控,想到在刚才不仅不没有除掉苏溶玥,还被他们两人那般羞辱,西太后就更是失去了理智!
“听不懂哀家的话吗,把这个贱人拉出去乱棍打死,隋府一家意图谋害哀家,都该死,都该死!”
西太后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起来,不停的喘着粗气,齐王连忙为西太后顺着气,冷声说道:“还不将这大逆不道的贱人拉出去打死!”
齐王看了苏溶玥一眼,刚才那番话他为何觉得苏溶玥是有意为之?
祺贵仪被堵住了嘴巴,拉了出去,苏溶玥看着西太后那要被气死过去的模样,扬了扬嘴唇,转身离开。
柔妃见此也对着西太后福了福身,抬步追出,“姝妃娘娘果真好手腕!”
西太后被气糊涂了,柔妃却是看的一清二楚,这件事只怕从头到尾都是苏溶玥设计的,借刀杀人,一石二鸟,果然厉害。
苏溶玥坦然笑笑,“柔妃谬赞了,只不过本宫从来不会做那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最近只怕赵世子心中郁闷难平,柔妃若是无事,还是好生开导一番!”
看着苏溶玥那嘲讽的神色,柔妃却只是咬了咬牙,沉气离开。
苏溶玥却是心情甚好,乾景尧坐在外间的榻子上闭目养神,听到了苏溶玥的脚步声,才豁然睁开双眼。
看着苏溶玥那一脸得逞的笑意,乾景尧眸光柔和,轻声道:“回礼了?”
“这是自然!”两人相视一眼,不再多话,携手离开福宜宫。
“老妖婆今日是被气糊涂了,想必清醒过来,定然会后悔,所以有些决定我们还是早些帮她做吧!”苏溶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浅笑说道。
乾景尧只扫了她一眼,便颇有默契的说道:“好,既然隋府敢做这般大逆不道之事,我自然不会放过。”
苏溶玥闻后一笑,两人倒是越发的默契,便是在做坏事时竟然也能这般心意相通!
那宁神膏其实并不致命,只不过就会让西太后以后的头疾犯的频繁一些,而且以后无论再用什么药物,都是药石无医,省的西太后整日一肚子坏水的!
不知道西太后睡醒一觉,看到隋府上下因为她而被贬黜,会不会被气死过去?
两人正欲回到仙姝宫,那祺贵仪不知是如何挣脱了那些侍卫,竟是跑到了苏溶玥的身边,一下子扑倒了苏溶玥的脚下。
“姝妃娘娘,求姝妃娘娘救嫔妾一命吧,嫔妾以后唯娘娘是从,嫔妾愿意为娘娘做牛做马,求娘娘救救嫔妾吧!”
祺贵仪完全没了往日里那娇惯傲慢的模样,便是今日在在厨房里那趾高气昂的神色,也全然不见。
祺贵仪披散着头发,一身衣裙蹭的脏兮兮的,一脸的惊慌与希冀,仿佛苏溶玥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是她最后的希望。
“贵仪求错人了吧,你不是一向最痛恨本宫吗?”
“之前都是嫔妾瞎了眼,嫔妾知道娘娘才是最良善不过的人,求娘娘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