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满眼喜爱的看着柳玉滢,眼中的那种疼爱绝不是装出来的,她拍了拍柳玉滢的手,柔声说道:“下月便是你的诞辰,再过一年,滢儿就要及笄了。哀家最疼的滢儿也马上要成为大姑娘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去护国侯府求娶呢”
柳玉滢小脸一红,娇羞的低头不语,一众夫人们也连忙跟着赞不绝口。
但她们也是知道的,这柳玉滢不是她们的儿子能够肖想的,这些年柳玉滢早已经是默认的齐王妃了,若不是因为齐王与苏溶玥的婚约,恐怕喜事早就定下了。
护国侯夫人也是眉目含笑的看着柳玉滢,她的这些儿子女儿都是人中龙凤,柳勋一表人才,并且洁身自好,从未给她惹过麻烦。
晴儿是贵妃,滢儿以后也会是齐王妃,这些孩子们过的好,他这个做母亲的自然就好,但若是是谁挡了她孩子的道路,她便要不遗余力的铲除。
晴儿因为苏溶玥被禁足,任何人不得相见,让她担心不已,而这一切都是苏溶玥的错。
她今日一直在克制着,警告着自己不要去看苏溶玥,不要乱了分寸,西太后是一定有办法救出晴儿的。
西太后对红罗说道,“去库房里把那两匹暗云锦拿来赐给玉滢,对了,哀家记得内务府前两日送来了两套红宝石头面,一并拿来给滢儿吧,那头面美则美矣,但是太过鲜艳,哀家这般年岁实在是配不上了”
“姑母说哪里的话,姑母是我们东乾第一美人,自是穿什么都好看的。”柳玉滢撒娇道。
这倒是实话,护国侯府的女人们个个艳丽貌美,便是柳玉林也是姿色上等,西太后当年被誉为东乾第一美人,可想而知其相貌之优。
苏溶玥扫了一眼西太后,心里冷笑,这个老妖婆还想穿的多鲜艳,一身金兰色宫装,脚踩玫红金色祥云绣鞋,头上也是清一水的金饰,简直耀眼夺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乾景尧的后妃呢,哪里会想象到她是一国太后。
红罗捧来了暗云锦还有两副头面,柳玉滢喜不自胜的轻轻拂过暗云锦。
这暗云锦与浮云软纱一般珍贵,暗云锦是以上等的蚕丝与银丝织就而成,难度极大,一匹暗云锦的成功,往往要以十匹的失败换来。
因着里面有银线,所以在阳光不同角度的折射下,衣料会呈现出不同的花纹,如同暗藏之云,不断转换。
柳玉滢满眼光彩的轻轻的抚摸,突然觉得手下的感觉有些异样,她翻过手掌,发现自己的手上粘了不少的银色粉末。
柳玉滢蹙着眉,对着衣料擦拭起来,西太后疑惑的问道:“滢儿,怎么了?”
柳玉滢拿起暗云锦,端正神色的说道:“这暗云锦是假的。”
“假的?”众人也忍不住好奇上来查看,原来这锦缎上的云样光泽并非是缎子中的银线所透出的光彩,而是在锻面上撒的银粉。
西太后的脸现在阴沉的都能滴出水了,她狠厉的看着苏溶玥,喘气声都不由得加重起来,苏溶玥却仿佛毫无察觉,还在低头与九公主谈笑。
青霓其实有些担忧,但是看到琉璃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便知道苏溶玥应是胸有成竹的。
西太后看苏溶玥竟毫无反应,更是怒火中烧,便将面前的桌案一把掀翻,红罗吓得堪堪躲过,手中的匣子却落在了地上,两副红宝石头面瞬间落在地上,碎裂开来。
一颗红宝石骨碌碌的滚到郑夫人脚下,郑夫人弯腰捡起,在阳光下一看,嘴角却勾起了得意的笑容,“这哪里是上等的红宝石,这分明是涂了薄层的水晶罢了”
柔妃并不同意母亲的做法,却还是慢了一步,没有阻拦住她的动作。
“姝妃!”西太后豁然起身,对苏溶玥怒目而视。
“怎么了?”苏溶玥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
“你还敢说怎么了,陛下相信你,让你代管六宫,你胆子倒是大,居然敢克扣哀家的用度!”西太后疾言厉色的怒吼道,身体都被气的有些发抖。
苏溶玥还是一脸茫然,颇为不解的看着西太后。
“你给哀家的是陈年贡茶,哀家不说什么,就当是被下人蒙蔽,那暗云锦和红宝石头面呢,哪个下人敢有这么大的胆子,私盗贡品?”
苏溶玥思考了一下,只淡淡答道:“臣妾也想不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西太后眯了眯眼睛,这苏溶玥到底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她自己的处境。
护国侯夫人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镯,也颇为“慈爱”的看着苏溶玥,“姝妃年纪小,难免犯错,娘娘只要和太后认个错,太后这么疼您,是不会怪罪您的。”
郑夫人也在后面帮腔,虽然他们平南王府与护国侯府不对付,但是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只要能害苏溶玥,那便是好的。
“是啊,姝妃娘娘,您不要担心,就好好的与太后认个错就好,臣妇们一定会为您说情的。”
苏溶玥看了一眼郑夫人,笑着问道:“请问郑夫人,克扣太后俸禄,是什么罪名?”
郑夫人眼皮一跳,看了一眼西太后,缓缓答道:“死罪。”
苏溶玥听后,悄然一笑,“原来郑夫人是如此心胸宽广之人,不但不计前嫌,还想着为本宫洗脱死罪,本宫真是感动。”
郑夫人嘴角不自然的扬了扬,柔妃拉了拉郑夫人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六公主看到苏溶玥即将倒霉,自是乐不可支的,“姝妃好大的架子,掌管宫务不到一月,就连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