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凤云渺还有什么事要嘱咐副相?
反正都快接近宫门口了,要是等会儿情况不对,应该也来得及跑。
想到这,他便勒马停车。
“怎么停下了?”身后传来副相的问话。
“回大人的话,前边挡着一辆马车,那车夫跳下来挥手示意我停下。”
马车内的副相听闻此话,抬手掀开了车帘。
看见前边儿那朝着他走来的人,笑道:“那是东宫的马车,向你招手的,是太子殿下身边的随从。”
说话时,龙受已经走上前来,朝着他递出了一个只有掌心般大小的锦盒。
“大人,这里边是多种上等药材制成的安胎药丸,是太子妃嘱咐身边的名医肖洁姑娘制成的,殿下原本今天就打算给您,却又忘记提起这件事了,刚才才想起来,我们的马车也正好能追赶上大人你的马车,大人带回去给二公主吧。”
“真是多谢太子妃了。”副相笑着伸长了手,想要去接。
然而,这么一伸手还是没够着。
龙受又迈出了两三步,走得更近些,将盒子递给了副相。
而就是这么一凑近,也就拉近了与阎罗之间的距离。
阎罗原本还想帮忙接过盒子,哪知道龙受的动作那么快,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拉近,龙受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倒是没有带着猜疑,有些随意。
“这位兄弟身上似乎有新伤?”
阎罗听闻此话,心中紧了紧,表面上并没有流露出异样的情绪,也随意地笑了笑,“练功摔的,擦破了一大块皮,刚包扎上,就跟着大人来了。”
凤云渺身边的人也长了狗鼻子,嗅觉这么灵敏。
“我闻着味道,就觉得你伤口上的血应该是透出纱布了,你没包扎好,下次应该多缠几圈,你要是不信,撩起来看看。”
阎罗听闻此话,连忙低下了头,撩开衣袖。
为了不表示出心虚,他当然要看一眼。
果然……
伤口的血已经透出纱布了。
“兄台,你真厉害,光是闻着味道就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多缠几圈,谢谢兄台提醒。”
“再多缠个三四圈足矣,你这是自个儿包扎的吧?手法不行,应该让大夫帮你。”
“我记住了,谢了。”
龙受转身离开之后,阎罗才松了一口气。
“阎罗,你身上竟然有伤?”身后响起了副相的声音,“你要是早点说,我就不让你跟来了,让你休息。”
“没事的大人,习武之人嘛,身上总会挂彩,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不劳大人记挂。”
说着,他再一次驾起了马车。
跟在凤云渺的马车后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行驶了一段路程之后,到了集市上,两辆马车总算去往了不同的方向。
阎罗冷眼瞥了一眼凤云渺离开的方向,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
凤云渺所乘坐的马车在凤伶俐的府邸外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之后,他便快步走进了府邸内。
远远地,便看见了大堂内的几道人影,其中一抹红影格外熟悉,正是他心里惦记的人。
不等他走近,颜天真也看见了他,起身便踏出了门槛迎接。
“云渺。”她眼见着他走近,双目含笑眯起。
下一刻,就被他张开双臂拥抱住了。
“我早该想到的,南弦那厮逃跑了之后应该会来这帝都内,我真不该让你离开我太远的距离,从今日开始,我会好好看住你的。”
颜天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忧,连忙安慰道:“没事了,今天只是有惊无险,幸好史曜乾他们出现了,他们两人联起手来,还是不可小觑的。”
“这次我的确应该感谢他们。”凤云渺放开了她,目光投进了大堂之内。
史家兄弟那两人就坐在椅子上。
他望向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了过来。
好久不见。
这一次的相见,没有像从前那样的烟火味,大家似乎都很平静。
这要是从前,总要出口互相讥讽几句,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如今……
谁也不想跟谁动手了。
史曜乾漫不经心地收回了视线。
早就承诺过了师父,不跟他儿子抢女人,所以……再见凤云渺,就不会像以往那样满腔算计。
虽然心中还是难免会泛起波澜……
放弃颜天真,并不代表就不喜欢颜天真。
每次看到他们之间的举止亲密,心里还是会不舒坦。
空气静默了好片刻,终究是颜天真率先开口打破了静默。
“你们饿不饿?有没有人想吃夜宵?”
三人异口同声——
“不饿。”
“我饿,我想去弄点夜宵来吃。”颜天真干笑了一声,“我就想问问你们,有谁想吃的,可以顺便多煮一点?一起吃。”
“那就一起吃。”凤云渺接过了话。
史曜乾道:“那我也要。”
边上坐着的史曜连抽了抽唇角,“那也别把我落下,难道让我看着你们吃?”
“行,那你们就在这里坐一下,我去一趟厨房。”颜天真说着,便转身走开了。
凤云渺在史家兄弟二人的对面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母亲最近怎么样?”
他知道,这两个家伙之所以还没离开,应该是舍不得他们的师父。
如今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能谈起来的话题,也就只有这位同时对他们有养育之恩的女子。
“师父一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