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站在寒江桥上,妖艳的红雪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雪下了整整一夜,远处的山与城皆是银装束裹,唯有此处,红艳的如鲜花盛开。
盛世是突兀的出现在桥上,幸好没人看见,桥上行人的脚印延伸向北方的秦城,显得杂乱而慌张,几丈开外,有一个人形雪坑,想必是那行人因惊惧摔倒而留。
盛世想着那人的狼狈,笑了。
远处,有人影从北方向此汇聚。
官道上开始人声鼎沸,马车,骡车,步行,男人,女人,老人,孩子。
“啊,红色的雪呀……”
“啊,呀,”
……
惊叹声四起,秦城的普通人何曾见过红色的雪,他们兴奋,惊叹,又心怀恐惧。
盛世便被夹在人群中看热闹,便也搭了一辆马车跟着意兴阑珊的人回城。
雪停,日出,秦城街道上的雪也就被清扫一空。
回城的人聚集在秦河边的小吃摊,酒楼,吃着豆浆油条,各式糕点谈论着怪异雪。
小城的安逸与猎奇心无限的膨胀,他们见惯了杀伐与所谓修仙人的手段,却不曾见过这等奇事,谈来谈去,最终也归于真正仙人的手段。
人群聚集不散,他们谈论着人神妖魔鬼,眼睛却不时的飘向不远处的擂台。
今天,最有趣的在那擂台之上,寒江桥的妖艳不过是满足一下闲暇的谈资。
盛王两家的武者分别坐在擂台下,中间自然的隔开三丈。
两个家族经渭分明,虽近在咫尺,但老死不相往来。
盛春秋和王霸坐在最前,两人相对抱手施礼,冰冷的笑容下是郁郁的杀气。
各自的家族成员却相对冷静,他们知道,即将在擂台之上分高低输嬴,或生死。此刻,再吵或辱骂,已然没有兴趣。能动手解决的事,何必动嘴。
秦昊姗姗来迟,他很反感盛王两家的争斗,但他明白,他必须出面。他想盛王两家暗斗,不愿两家明争。一旦秦城一家独大,他虽为城主,想发展自己的势力也必挚肘。
盛王之战,无论谁嬴,得益的都是秦昊,可今年处处透着诡异。王家万一和问仙宗有牵扯,盛家恐怕劫难难逃。那时,他的利益也将受损。
秦家貌似不站队,可秦城人谁不知道秦家和盛家的关糸?盛家与天山宗有姻亲,也有因姻亲结的仇。芙蓉仙子受的耻辱足够让她乐见盛家覆灭。
上官家也未必全心全力的站在盛家之后,抵抗仙王级势力问仙宗。毕竞它也只是上官家族的一个分支。秦家主军与商,上官家主商,它们虽不惧问仙宗,但也要三思。
盛若离,一个谜一样的女子。她甚至扬言整个帝国也不放在眼里,芙蓉仙子讨好她,圣武学院也讨好她,她若保盛家,足矣。
最后一个最要命的是盛世的神秘师尊,见过却摸不清底细,才让人更惊惧。长老秦天巴结讨好,甚至屈尊在他家做了几个月供奉长老,这是一个三品丹师的屈尊,他背后的师尊却根本不在意。
盛世,先天武者,二品丹师,未来最可怕的人物。但也仅限于未来,万一早夭,一切皆空。
秦昊边走边想,他把所有的细节及可能的细节却都考虑一番,他虽然认同秦天的话,但也必须考虑周全。他需要一份大的助力,可把宝押在盛世身上,又多少有些担忧。神州帝国的天才无数,然而多半早夭,没有足够的时间成长,天才也将像昨日的雪,太阳一出,要么被清扫,要么融化。
“秦城主。”盛春秋和王霸起身施礼。
“坐。”秦昊挥手示意,他走到桌前,看一眼椅上的虎皮,满意的笑了笑,端起桌上的盖碗茶,右手拿起白玉的碗盖,轻轻的拨了拨,送到嘴边,饮了一口。
“开始吧。”秦昊说到。
上官明跃上擂台,说道,“各位,我宣布盛王之战开始。盛家后天境武者十六人,王家应战者十六人。盛家先天境武者十一人,王家应战者十一人。所有参赛者抽签决定对手,抽签之后,每一组对战选手的详细资料都会公布,方便大家投注。”
“如果后天七层抽到后天九层,那还比个屁。”人群中有人喊到。
“呵呵,既然要比武,自然就要遵守规则。我们把盛王两家的后天境同层的放到一起,每家出一位抽签,抽到谁是谁,这样就最大限度的保证公平。只要每家够十六人即可,先天境等同,每家十一人,不限定年龄,只按修为等级。”
“要是十六岁的后天境八层,抽到四十岁的后天八层,岂不吃亏?”人群中再次有人喊到,“这公平吗?”
“富贵在天,生死由命。这是生死台,打的也是生死擂,没有绝对的公平。”上官喊到,“规则是我定的,谁不服可以来找我。”
“再说,一个到四十岁还是后天八层的人,有何可惧?这只说明他足够废物而已。”
“抽签开始……”
盛王两家后天境开始上台抽签,上官明公布完名单之后,冲着姗姗来迟的盛世喊道,“老大,先天境,你先来抽。”
盛世飞身上台,伸手从王家的暗箱中摸出一个纸团。
上官明接过,打开,大声的喊到,“盛世对王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