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不由好笑。

清咳一声,拿着傅明希那一沓纸念道:“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异乎公行。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第一句呢?”

被你扔了呀!傅明希心想,可又不能这么说,于是接道:“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

谢韵靠近傅明希,低声问道:“彼其之子?”

傅明希羞红了脸,捏了捏衣角蚊蝇似的道:“王爷。”

谢韵心情愉悦,却又板着脸道:“你拿官宦、公侯之子跟我比,这是夸我?”

傅明希一噎,他是天之骄子,确实比不了。

谢韵边翻边念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你倒是会省事儿,一首诗倒让你拆了个七零八落,足用了四天。”

“我肚子里墨水不多,王爷又不是不知道。又不知道王爷哪天才肯原谅我,我那点墨水只好省着点儿用了。”

谢韵倒是被她逗笑了,“你倒还打算接着写下去?”

再多一天,本姑娘都不伺候了!傅明希心想。说出来的却是:“那是自然,只是还要跟教习师傅多学两日才写的出来。”

谢韵看着傅明希受教的样子,十分满意,不再计较。

温言和她说了几句话,领了她往马房走去。

这几日,杨阁老一案已经判下来了,杨阁老诛三族,即父族、母族、妻族,祸不及出嫁女。江南巡抚等主犯斩首示众,财产充公,家中男丁流放三千里,女子没入教坊司,七岁以下稚童卖身为奴。刑罚不可谓不严苛,可是从犯则概不追究,日后再行不轨之事,一并重罚。

靴子落地,京中公卿世家也都松泛下来,不再绷着,开始邀谢韵出游。

谢韵一直未入朝理事,原就尊贵无匹,经此一事,更是变的炙手可热。谢韵连续几日跟一群公子哥儿吟诗作对、切磋武艺、斗鸡走马。可惜,没有一人敢真正的跟他赛上一赛,于是他就是想起傅明希来。

谢韵指着两匹通体黑亮的高头大马给傅明希看,“这是追云,这是逐月。西域进贡了二十匹大宛良驹,我只挑了这一对儿回来。你没事儿且来喂喂逐月,喂熟了,我带你出去遛马。”

傅明希十分开心,这马一看体型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好马。傅明希伸手想摸一摸逐月,逐月并未如何,追云却是冲着傅明希打了个响亮的鼻响,还刨了刨蹄子。

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马,脾气真臭。

可傅明希还是喜欢的不行,满眼都冒着小星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谢韵问:“送给我吗?”

谢韵屈指弹了她脑门一下,“想的倒美!”顿了顿又说:“且看你能不能驯服它吧。”

傅明希心里美的冒泡,嘴上就殷勤许多,“王爷这几日忙么?可要注意休息,别熬坏了身子。”

谢韵笑她:“傅明希,你还能再势利点儿么?之前一句不问,才得了好处就来关心我,你多等上一会儿再问,还能显得你真心点儿。”

傅明希被戳穿了,既不羞赧也不恼,只是无赖道:“这是礼尚往来呀,王爷。王爷什么珍禽异兽没有?什么奇珍异宝放在王爷手里也不过是个玩意儿。王爷送我一匹良驹,如浩瀚星云中取一星斗,小女子什么都没有,唯有拳拳赤子之心一颗,全部献给王爷,说起来还是我的礼重呢。”

“巧言令色!”

“谢王爷夸奖。”傅明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傅明希真是每次都会给他个“惊喜”,谢韵从来不知女子竟然可以如此无赖,摇头叹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我欺。”

傅明希与谢韵终于冰释前嫌。

“七月二十,官府开始拍卖杨家充公的铺子,你去看一看有没有中意的吧。”

“杨阁老判了?”

谢韵简单说了说杨阁老及其主犯的判罚,傅明希心惊肉跳,夷三族,真狠啊。

她这算是吃人血馒头吗?


状态提示:13.巧言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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