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俊自然不可能七八岁便跟卫氏偷情了。
算算年纪,楚瑜与楚江自然不能是卫氏与余子俊所生。
再加上,卫氏以死证明,楚廷豫这才勉强相信,楚惠与楚江是他亲生。
因为卫氏忽然一头撞死,楚安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
“相爷,还需打水来吗?”
楚廷豫闭了一下眸子,深吸一口气,朝着楚安挥袖。
“算了。”
如今,柳氏与花氏走了,卫氏又一头撞死了,以前热热闹闹的丞相府一下子冷清下来。
楚廷豫看着卫氏的尸体,忽然间,仿佛老了几岁。
楚安提醒道:“相爷,夫人去了,得尽快安葬,是按正室夫人的规格安葬,还是……?”
这么一问,楚廷豫满腔怒火顿时又升腾起来。
卫氏做出了那等丑事,岂能入楚家的宗庙。
“不必按正室夫人的规格安葬,也不必京中贵人吊唁了。”
意思就是,随随便便发丧咯。
“是。”
楚安记下,“相爷,那夫人的灵位?”
楚廷豫目光犀利的看向楚安,冷声回答:“不必设灵位。”
楚安被他看得,心头一阵发寒:“是。”
楚廷豫正在气头上,楚惠与楚江纵然再不满他这般随随便便将卫氏安葬,却也不敢说什么。
当日,在楚安的安排下,随便找了一口棺材,草草寥寥的将卫氏入了殓,抬到京城外,随随便便找了地方,便将卫氏给安葬了。
至于楚惠跟楚江,楚廷豫正在起头上,根本不让他们兄妹俩跟着去卫氏的墓地最后送别。
锦衣玉食活了半辈子的卫氏,到头来,落得这般凄凄惨惨的下场。
卫氏下葬后,至于湘苑那些下人,除了刘嬷嬷与卫氏那贴身丫鬟被楚廷豫下令乱棍打死后,其他的下人倒是保住了性命,被发卖了。
楚惠待在惠苑里,哭得一双眼睛都肿了。
碧桃安慰不住她,只好去叫了楚江过来。
“少爷,您快劝劝小姐吧,自从夫人去后,小姐一直哭,这都整整大半日了,滴水滴米未进,继续这么下去,小姐这身子骨可如何受得了?”
看见楚江,楚惠心头一阵酸涩,哭得越发是厉害了。
那珍珠似的眼泪珠子,一滴一滴跟连着线儿似的,不断的往下掉。
“哥哥,母亲死得好冤啊,你要为母亲报仇。”
楚江那榆木脑袋,哪里有楚惠好用。
他只当,卫氏与余子俊被撞破奸情,一是羞愤,二是为了保住他们兄妹俩,这才自杀。
“妹妹,母亲不是……不是自杀的吗?”
楚惠朝碧桃使了一个眼色,碧桃会意,走去门口把风。
“哥哥,你我与母亲如此亲近,母亲与那余子俊偷情,我们俩尚且不知道,父亲每日忙于朝政,又是如何知道的,我听母亲说,今日朝散后,父亲原本是要去御书房与皇上商议齐王殿下大婚一事的,父亲忽然离开御书房,前去沁雅阁,必然有人相告,那个给父亲传递消息的,便是杀害我们母亲的仇人。”
楚惠这么一说,楚江这才觉得今日之事是有些蹊跷。
“哥哥,母亲在世时,那么疼爱我们兄妹俩,如今,她死得这么惨,死后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还无法入楚家的宗庙,你忍心见母亲这般惨吗?”
楚惠几句话,便勾起了楚江满腔的怒意。
“妹妹放心,若是真有人害咱们的母亲,我一定将那人揪出来,将她碎尸万段。”
“妹妹,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楚江看着楚惠询问。
他这个妹妹,脑子一向好使。
“楚蘅。”
楚惠眼神含着恨意,轻启贝齿,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哥哥,咱们的母亲害得柳氏与楚蘅被父亲放逐到崇华县,楚蘅那贱人怀恨在心,最想母亲死的,便是楚蘅那贱人。”
“楚蘅,我不会放过你的。”
楚江握拳,牙齿紧咬,一脸狰狞的表情。
翌日,楚廷豫上朝,一封折子弹劾余子俊,身为朝廷官员,却好赌,好色,经常出入胭脂金玉楼。
昨日,沁雅阁发生的事,不过大半日的时间,已经传得尽人皆知,朝中众人都知道,楚廷豫为何会与户部一名小小的五品官员过去不,心里明白,暗地里嘲笑,却不敢当着楚廷豫的面说出来。
“陛下,像余子俊这样的人,不配入朝为官,他有辱朝廷风气。”
“楚相所言极是。”
“臣附议。”
不少官员附议,深深同情楚廷豫。
堂堂一国丞相,被户部一名小小的五品官员戴了绿帽子,还真是奇耻大辱啊,啊哈哈哈……
众臣附议,承孝帝斟酌之后,罢免了余子俊,不止罢免了余子俊,还下令禁止他科考,再次入朝为官。
楚廷豫心头那口恶气,终于消散了几分。
“陛下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承孝帝挥手吩咐,“退朝。”
朝散之后,楚廷豫与一群文武百官自大殿中走出。
楚廷豫无颜见人,大步走在最前面。
那些文武百官见他走远了,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低声议论着。
“卫氏与那余子俊偷情,是不是因为楚相大人年纪大了,力不从心?”
“极有可能,楚相娶了一妻,一平妻,一妾,却只生养了三女一男。”
有人嗤笑出声:“那楚惠与楚江是不是楚相亲生的,还有待考证。”
“嘘,小声说话,那楚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