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当然感知到了,姓贺的竟如此坦护姓尤的,看来自己要好好查一查了。
观察使有圣上手谕,可以便宜行事,只见夏琰淡定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来人!”
“属下在!”夏小开上前行礼。
夏琰从腰间拿出一个令牌出来,“调府军!”
“是!”
直到此时,年近半百的贺修利才明白,眼前的年轻人不仅仅是贵公子、小候爷、观察使,他还是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他有权调度府军,他大意了,希望儿子做的事干干净净吧。
夏琰调度的府军很快到了原告所说的埋人地点——一个荒草丛生的郊区。附近村人见官府有军队前来都好奇的围了上来,当他们看到一具具半腐烂的女尸时,都捂鼻嘴惊叹,顾不得害怕官兵了,议论之声顿时炸了锅。
于文庭摇头叹息,真是惨不忍睹呀!真是……转头看向年轻的夏琰。
夏子淳不动声色。
一个时辰后,府军包抄了天香楼。
再一个时辰后,府军包抄了称霸淮西南路的尤家。
三天后,此案轰动整个京几路。
某破旧老巷子的某一间出租房里
邓如杨正在房间里转圈子,为何转圈子?激动!他满脸通红,显得很兴奋:“小锦,尤大就这样被抓了?”
“嗯!”童玉锦淡定的点点头。
邓如杨抿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借势?”
“嗯!”
邓如杨转着圈沉思,想了想后又问道:“可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就知道我们意在尤得禄?”
童玉锦轻笑:“别忘了,他们可是官场上的人精,我们这点小伎俩根本不够他们看的!”
“原来如此!”邓如杨若有所悟道。
童玉锦对对面的老头说道,“老丈,你们夫妇可能要躲避一阵子了,或许……”
“恩人,啥也不说了,能给女儿、儿子报仇,就算现在死,我们也无憾了!”辛大民大声说道。
童玉锦摇头不忍:“还是好好活着吧!”
“知道,我们要亲眼看着尤恶狗被斩首示众才能了愿。”辛大民娘子抹着眼泪说道,她忘不了女儿被尤恶狗生生糟塌之死,忘不了自己儿子为了给妹妹讨公道五脏六腑被打至烂,回到家后拖了不到一个月就离他们而去的悲惨情景,没有了儿女,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一直站在边上没有说话的彭大丫说道,“小锦,你真厉害!”
“没有你们帮忙,我一个人怎么能行!”童玉锦谦虚的笑笑。
大丫摇头感叹:“你还是厉害!”
童玉锦说道:“那也是因为你深夜看到那两个瘦子埋人!”
“可配阴婚,打死我我也想不出!”彭大丫感慨道。
“我也是,”邓如杨说道:“你怎么就能把配阴婚扯上妓子,再由妓子扯上尤得禄的?”
童玉锦简单的分析道:“很简单,尤得禄的恶行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这件事不过是个引子而以!”
邓如杨开始期待明天的事:“那下面……”
童玉锦咬唇说道:“那就得看天使大人想办到什么程度了!”
邓如杨听到这话想想也是,哀叹道:“不知之纯嫂子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明天去衙门看看吧!”
“好,”邓如杨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说我恩师的家产能拿回来吗?”
童玉锦却没有说话,她直直的看向破墙面,不知想着什么,几人被她的沉思弄得不吭声了。
一直到半夜子时,童玉锦才开口,“邓舅舅——”
“小锦,啥事?”邓如杨坐在哪里都快睡着了,蓦得惊坐起身子问道。
童玉锦问道:“林山长的儿子什么时候死的?”
“去岁四、五月间,”邓如杨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听林山长家的老仆说是醉酒而死?”
“是!”
“他平时能不能饮酒?”
邓如杨和先生的儿子林之纯走得并不近,林之纯总觉得他夺了他的父爱,对他有些敌视,心情低落的回道:“我也不太清楚,但他经常约友人出去谈酒论诗!”
童玉锦分析道:“也就是说,他其实能喝点酒?”
“应当是!”
童玉锦叹气,“要是能找到一个有经验的仵作就好了!”
邓如杨问道:“你要仵作……”
童玉锦回道:“我只是猜想,想把这些猜想验证一番,可惜没有人手!”
“能验出什么呢?”邓如杨想象不出,之纯哥去了都一年多了,已经化为白骨了吧。
童玉锦反问:“你不是想拿回林山长的家财吗?”
“可……可这跟之纯哥死有什么关系?”邓如杨不解。
童玉锦瞟了一眼邓如杨,“现在没关系,可是验过之后有没有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可……”邓如杨挠了挠头说道,“我认识一个老头,他的邻居对我说他曾是仵作,也不知是真是假!”
童玉锦一听说有仟作眼睛亮了一下:“明天带我去看看!”
“好!”
夏夜的月光似乎格外明亮,小小的破旧胡同在月光下安静的沉睡着,近处的树木,投下斑驳的影子,或大或小,或密或稀;偶尔,远处传来几声‘汪汪’的犬吠,一切仿佛静谧而美好。
然尔,夜晚又是罪恶最好的隐藏之地,贺府书房,一向笑面如虎的贺敏峰站在自己父亲面前,“父亲,尤大他……”
贺修利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