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锦微微一笑,“没什么,路上遇到人打架,路被堵了,等他们走了,才回来!”半真半假的话,以童玉绣的阅历分辨不出来。
“原来如此!”童玉绣听后松了一口气,“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在后舱里!”
“谢谢二姐!”
“谢什么,赶紧洗好睡吧!”看着倦意连连的童玉锦,童玉绣没有。
童玉锦洗完澡后,裹着披风进了自己的小屋,钻进了被窝长叹一声:“哇,还是被窝里暖呀!”顺手拿了壁柜边上的梳子,梳了梳头,等身子暖和了一些,又检查了一下铁皮炉子,发现通风很好,把脚底的烫婆子拿到怀里,抱着它睡着了。
木船外,寒风呼呼地吹着,远远的雪野上零落着几座土丘,或者散落着各种细长的枯草及蓬蒿。风儿把枯草随着风向折断,河岸边光秃秃的落叶树,树枝被风儿吹打得吱吱作响,偶尔有枯枝干折落下地,没入深雪中。
渐渐的,暗沉的天空因为雪色,渐渐变得亮堂起来,避风塘里很静,两条船在杂乱而高的芦苇掩应下,不太引人注目。
夏琰拖着受伤的腿,看着北斗星找着密林出口,不知不觉竟走到这个不知名的河道弯口处,走了几圈也没能找到官道,腿疼、夜寒,几乎消耗掉他全部的力气。
刀柄抵地作拐柱,一只腿发软竟无力行走,他对自己说道,“夏子淳,你不能在这里歇气,你会被冻死的,你得向前走。”
夏琰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吸到肺里,让他浑身一激,然后继续向前走。
童、卢两家的船,船身大部分没入了芦苇当中,再加上夜雪,几乎和避风塘融为一色,两条船的最高点是童玉锦的房间,房间有个铁皮炉的通风口,通风口周围的雪被火熏得都化了,露出木船一小截原色,不知怎么的,竟入了夏琰的眼。
夏琰看到木船,内心一喜,看了看船离岸的距离,咬了咬牙,借着刀柄发力轻轻一跃,跃到中舱顶,然后找了找门,也不知为何,他没有往里面推,也没有往外面拉,而是往左往右直移,试了两下,往左直移,门开了,他钻了进去,顺手拉上了门。
在大陈朝,很多建筑物的内部都用移动式的门,比如酒楼、青楼的包间,比如书画馆的隔断,比如瓦肆相扑、杂戏这样的娱乐场所。但是平民百姓的门绝对是推、拉式的,童、卢两家的船门却是移动式的,这是为了节省空间。
夏琰身为贵胄,有顺手移门的习惯不足为怪,他才十九岁,真是鲜衣怒马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出入酒楼这样的场合。
一进入到小木间内,夏琰顿时觉得自己活了过来,里面真暖和,他屏气等了一会儿,发现睡觉之人并没有被自己惊醒的迹像,抿了抿唇,靠近铁皮炉,借着铁皮炉微弱的碳火光,拿出一个白瓷瓶给自己疗伤,正愁怎么清洗伤口,发现铁皮炉上有铁锅,他揭开了锅盖,发现锅中有锅,大锅内是开水,小锅内居然是红枣莲子羹,饥肠辘辘的他内心一喜,真是太好了!
夏琰一阵忙碌。
你一定奇怪,贵家公子会动手做这些事情吗?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但,夏琰会,因为他在禁军里呆过五年,作为军人,管你是何等身份,训练场上一世同仁,所以离开奴仆,他能活下去。
吃饱喝足的夏琰本来想趁着夜色走人的,但是……说他鬼使神差也好,说他好奇也罢,也或许他想解决掉屋内人也说不定。
夏琰轻轻的挪到小木屋另一头,另一头,一个孩子睡得正香,他凑近看了看,居然是她——黑丑丫头。
从来淡定如斯的夏琰真是惊到了!
夏琰低头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的配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放下了配刀,然后脱掉了外袍,竟钻进了黑丑丫头的被窝。
天啊,这是什么状况?
夏琰不说,鬼知道!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决对不是看上了童玉锦。
为什么?你走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乞讨儿,你会看上她吗?换位思考,是不是觉得不可能!
童玉锦在夏琰心中可能比乞讨儿还不如,又黑又瘦又丑。
夏琰吸了一口气,居然感觉到了阳光的味道。有阳光的味道就对了,今天早上太阳还不错,童玉绣给童玉锦晒了被子。
夏琰一只手不小心碰到了烫婆子,顿了一秒,抢了童玉锦的烫婆子放到自己怀里,他轻叹了一口气,这下真是暖到心了,闭上眼,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童玉锦少了烫婆子也没有醒。
木船外,雪依旧无声的下着,在寂静广袤的黑夜下,莹莹白雪映衬着,仿佛如有月光一般朦胧而有诗意。
木船内,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因机缘巧合在此时此刻交汇了!
童玉锦在现代的家里,床上放着一只超大毛绒狗,睡觉时,几乎都抱着睡,或是半边身上倚在上面睡。
今夜,烫婆子被人抢走了,深度睡眠中,不知不觉寻着热源,寻着寻着,抱上了夏琰,一只小细腿搭到了他身上,而被搭的人似乎感到不舒服,拿了几次小细腿未果,索性不管了,背转过身子继续睡。
铁皮炉子里偶尔有碳火窜出点火苗,微弱的火苗中,一大一小,睡姿竟奇异般和谐。
夏琰抱着烫婆子面向门口,童玉锦小腿搭在夏琰的蜂腰上,身子贴在他的后背,小脸靠着他后背,不时噌噌口中的哈喇子,还真有谐有爱!
到底是练武之人,一觉过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