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锦顺着卢阿七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年轻人蜷坐在囚车里,潦倒落迫,但是她还是认出来了,正是救大块头的年轻人,自己还做过他的马车,他是大盐商的家人?
童玉锦疑惑的问向旁边人:“大叔,这个年轻人是……”
“袁家嫡长子袁思允!”大叔说完后,不停的摇头表示可惜,“作孽哟,父犯法子连座。”
想不到,他竟是大盐商的嫡长子,看着不像啊,为人谦和有礼,斯文有度,还真是……
旁边的大叔继续说道,“听说,袁家二管事在外地买了不少八字好的女娃给他冲喜,现在喜冲不成了,也不知能不能活过今年冬天!”
“冲喜?”
“是啊,各地都有,什么东林、东盛,宣安……”
后面的话,童玉锦没有听到,但是东盛,童玉锦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急切的问道,“什么样的八字才是好?”
“我好像听人说,初冬过二,子时为马,……”
卢阿七一脸惊诧的看向童玉锦,童玉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道那两牙人买姐姐竟是为了他?
童玉锦看了看囚车里的年轻人,世界会这么小?
当囚车经过童玉锦时,也许年轻人感知到有人看他,竟睁开潺弱的病眼,咳声就没停过,他看到了那个有趣的小黑丫正一眼不眨的看向他,他努力挤了个笑容。
童玉锦被他的笑容弄得心生不忍,他好像真得活不过今冬呀!可是……童玉锦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啥,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犯人走远,街道又恢复了正常,人们都在低声议论办盐案的观察使。
“你们有所不知吧,听说这次办盐案的天使,年纪很轻呀!”
“听说了,是京都开公国府的夏小候爷。”
“正是年轻有为呀,办了这么大的案子!”
“谁说不是呢,万人呀,近万人呀,就这样白白死在大运河里!”
“可不是,报应啊!”
童玉锦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他?”
“小锦,你说谁?”
童玉锦被卢阿七的声音惊醒,“哦,没谁?我们去找杂货铺吧!”
童玉锦和卢阿七等人跑遍了庆昌府中等以下近三十家杂货铺子,最后选了三家作为最后的卖家。
童家书和卢宝柱等人在跟童玉锦跑铺子当中,成长的飞快,他们再也不是那个刚出童家村的村人了,他们对自己接触的人和事,开始有了自己的判断,并在判断中迅速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
童玉锦终于在某一家铺子里看到了算盘,果真跟自己想的一样,算盘在京都——东京已经比较普遍了!打头阵的童家书正在和掌柜谈着山货价格,并且因为会乘除法,他跟掌柜算赢亏的速度麻溜快。
掌柜的几不可见的擦了擦头上的汗,“后生可畏呀,后生可畏,想不到还有人比我的算盘还快!”
“让掌柜见笑了,小生为了生意之事专门练过!”
“原来如此。”掌柜的点点头,“这样吧,你们每样留个样在这里,我给我们东家看看,让他定夺,你以为如何呢?”
“再好不过,麻烦掌柜的了!”
“客气!”
“多谢!”
童玉锦跟在后面,见童书家应对的不错,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人帮衬了!
两天后,掌柜的通知童家书等人,掌柜愿意跟他们接触谈谈具体事宜,地址让他们选。
卢宝柱不懂,“什么‘地址’要我们选,什么意思呀?”
童家书也不懂,看向童玉锦。
童玉锦笑笑叹了口气,“请客吃饭,在酒桌中谈生意!”
“啊!”
“啊!”
童玉锦吁了一口气,对童家书等人说道,“这种事我们以后会经常遇到。”
“可我们都不懂呀,那怎么办?”
“慢慢来吧!”
童玉锦对大陈朝请人吃饭的行情也不是十分懂,预订了一个中等偏下的酒楼,就在订席面时,死皮赖脸的坐在哪里盯着人家掌柜东拉西扯了半天。
等他们出去后,掌柜一脸不高兴,“什么人哪,不是看在他们订了咱们酒楼最贵的一桌,我都气得想打人!”
“掌柜的,他们什么意思呀,东拉西扯的。”店小二也一脸不明白。
“开始我不明白,听到最后,我算是懂了,乡下来的,不懂请客吃饭的门道。”
“竟是这样?”
“嗯,虽说是乡下来的土包子,不过看这势头,将来……”掌柜咂了咂嘴,后生可畏呀。
走出酒楼的几人跟在童玉锦身后,卢宝柱感叹,“小锦,想不到吃个饭这么讲究!”
“那是当然,男人、生意、交道,可不是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你们也别急,这是我们第一次跟正真的生意人打交道,如果不成,你们也不要有心里压力,多经历几次,我相信你们会弄懂这里的门道的。”
“哦……”
回家后,童玉锦摸拟酒楼风格,做了一桌饭,并且在饭桌了扮演了杂货铺子老板。
卢阿七和童家书、卢宝柱坐在桌上,其他人都围在桌子旁边看,他们根本不懂,只看到童玉锦没要几句话,就让卢宝柱和童家书醉了。
童玉锦摇头叹气,对童玉绣等人说道,“把酒、菜撤下去,明天继续!”
童玉锦用了三天时间,在家里模拟了五餐,又找了一个比自己预订的还要好的酒楼,带着四个男人过来吃了一顿,这一顿,她不仅点了菜,还点了陪酒的妓子。
两个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