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锦让卢阿七、卢宝柱、童家书跟自己出去找房子,其他人留在行脚店。
童玉锦不放心,对两个稍大点的女孩说道,“大表姐、二姐,看好他们,别乱走动,小心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童玉绣明白童玉锦担心什么,朝她笑笑回道。
童玉锦又说道,“娘,你没事教两个姐姐做针线活。”
童氏有点不高兴:“知道了!”
童玉锦见童氏虽不高兴但还算听话没再说什么,转头对童秀庄说道:“爹,我跟掌柜借了一本书,你将就看看吧!”
无事会生非,童玉锦给这两口子找点事,不让他们闲着。
童秀庄不高兴的说道:“三儿,那种怪志小本,是爹这种人看得吗?”
童玉锦回道:“你先看着,等找到房子后,再给你找好书!”
“真的?”
“嗯!”
“那行,那你去忙吧!”
童玉锦带着三个大小男人晃荡了几圈,发现房源基本上都被牙人控制了,想要避过牙人单独租房不太可能,她曾是律师,考虑问题相对而言比较全面,最后决定不省中人费,找个可靠的牙人租个小院子,可这也是后话了,现在连自己身上的银角子也只有二两半不到,即便能付也只能付个定金,定金付完了,全家人都得喝西北风,所以找牙人租房的事得往后推。
然后又去打听早市和夜市,发现这里的早市和夜市想进入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
容易是交了市场摊位费支个摊位就可以卖东西,却易被当地流氓、地痞敲诈,要去拜码头,得找个地头蛇做保护伞,找地头蛇,不可能空口白牙吧,得给好处给银子,可是自己的铜子若是拿去置办小推车、炉子、食材这些东西,还有余钱拜码头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没有!
童玉锦决定先赚点银子找到房子落下脚,后面的事再一步步来,若是冒冒失失的,可能损失的更多。
可问题是怎样才能赚到第一笔银子,童玉锦头疼了!
卢阿七三人跟着童玉锦转了几圈,并没有弄明白什么房子能租,什么房子不能租,为什么现在不租……等等一系列问题,他们跟在童玉锦后面,她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童家书还算识字,他也没整明白,妹妹跟牙人说的那些话、那些问题,他一个都听不懂。
回到行脚店后,童玉锦又续交了十天房租,她决定在十天之内想办法挣点银子,否则不要说租房子,就算吃饭都成问题。
从第二天起,童玉锦晃荡的地方稍稍靠近了南城,因为南城是富户、商贾云集之地,只有这些地方才有机会。
运气不错,到了南城,就有一家商行招脚夫,童玉锦让卢阿七留在那里。
卢宝柱也想留,童玉锦摇了摇头,看了看这个米行,刚才若不是自己和哥哥露出认字的样子,卢阿七进不去做脚夫,更不可能找了个相对轻省的活,这世道看人下碟,见缝插针的盘剥还是挺严重的。
“不需要,我们可能会有更好的机会!”
“更好的?”卢宝柱有点兴奋。
“嗯!”童玉锦对现在的行情一无所知,回答的底气不足。
“哦!”卢宝柱没听出童玉锦的不确定,就知道傻乐。
童玉锦领着两个半大小子,不急不忙的了解南城这一段行情,记住各家店铺,了解各家各店的行情,甚至这边的路线也一一记到心里。
偶尔装着买东西,站在人家店里,听店家跟客人讨价还价,或是说着跟东西不相关的八卦,每样都听得津津有味。不仅如此,南城的小商小贩也特别多,还有挑担的货郎。
童玉锦好奇他们担子里的货源从哪里来,遇到好说话的装着要买东西,问东问西,结果发现,话也不是那么好套的,这些贩子、货郎要么说自己来货的地方远,要么就含糊不吱声,生怕多了一个同行。
童玉锦摇了摇头,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明白,货郎跟一般贩子有所不同,他们是流动于城乡之间卖日用品的商贩,也被时下的人们叫做‘客’,民间有‘十客’,包括灯草客,麻布客、桐油客、生漆客等等,是市井里传统的行当。
童玉锦想了想货郎本钱虽小,但用它来养活两家一十三口人似乎不太可能,还是想别的办法赚点钱卖吃食吧,毕竟‘民以食为天,’谁还能不吃饭呢!
可这本钱怎么赚呢,一无手艺,二无人脉,不可能像抢两个包子那么简单呀!童玉锦愁死了!
一路走一路晃,当童玉锦来到一家盐铺时,人还没有到门口,就被店小二往外撵,“半大小子,不在家里,出来乱跑什么!”
童玉锦咧嘴一笑,“我爹让我来买盐呀!”
店小二嗤笑一声,“到我们这里买盐,不识字也别这德性呀!”
童玉锦这才抬头留意招幌上下面几个小字,原来是批发不零售的意思,“打扰了!”
“认识字?”店小二倒是高看了一眼穷酸小屁孩。
“家父是个秀才公,有幸识得几个!”
“难怪!”店小二口气稍为好了点,挥了挥手:“赶紧走了,别碍着我们做生意!”
“打扰了!”童玉锦边回答边瞄了几眼古代的盐,为何他家的盐块这么大,泛着黄,跟石块似的,能吃吗?她又想到了盐、铁这些东西好像受官府管制,甚至被官府垄断,能有资格卖盐,那身家背景肯定不浅,啧啧嘴感叹着走开了。
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