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童玉锦跟着叹气的妇人一起叹了口气,“那日子还真不好过。”
“是啊,哥哥们粮食都卖给我做生意了,现在只能吃芋头杂粮充饥!”妇人说道。
童玉锦又问道:“那你这个小食肆呢?”
妇人摇头,“每天都有市监过来收铜子,要是生意不好,真是难以维持!”
“那真是辛苦了!”
“能有什么办法!”
童玉锦和于文庭出了蒲草小食肆,两人慢慢散步走回客栈,童玉锦问道,“于先生知道这些杂税?”
于文庭点了点头,“不知夫人对税赋了解多少?”
童玉锦摇头,“不了解。”
于文庭回道:“我朝税赋跟前朝差不多,为分三部分,‘上供、送使、留州’虽然有明确规定各部分应当征收多少,但是你知道,从古到今,贪污受贿、明目繁多,税赋从来没有轻过,只是朝庭管制的程度不同罢了!”
“也是,”童玉锦问道,“那以先生来看,东州府那些税目不合理?”
“当然是人丁税,这本来对民众来说就已经很繁重了,可是现在不仅收秋粮、夏税,还征收各种木、桑人头税!”
童玉锦点点头,“明天我们不刻意去找你的堂弟,装成偶遇吧!”
“行,听夫人的!”
东州府
夜幕来临,夏琰和赵之仪两人差不多时候回到了客栈,两人碰头说了说各自的事情。
“找到肖会遂了吗?”
“没有”赵之仪说道,“但是我让人盯着安通判了”
“有什么发现?”
赵之仪回道:“跟你一样,一直呆在府衙处理各种事务!”
夏琰手敲着桌面悠悠的说道:“此人不简单,看似平静稳重,城府却颇深!”
赵之仪点了点头,说了另外一件事:“白天我在城外回来路过南城街道时看到了安坤的妻子林氏。”
“一个人还是和其他人在一起?”
“和自己的老仆人在市集买鸡!”赵之仪回道。
一个有实权的正五品官员的妻子亲自去市集买菜,真是不多,夏琰和赵之仪两个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同时想到,如果库银真不是安坤所为,那么不得不说,此人是个不可多得的有能力的清官,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夏琰还是开口了,问道,“有没有人派人跟着?”
赵之仪有些无奈的回道:“本来不想的,后来想想,既然已经怀疑安通判了,就派人跟踪了她。”
“有没有什么发现?”
“发现她很受人尊敬,凡是认识他的人都主动让路,或是打招呼,这妇人一点也不张扬,应对得体,非常大气,只有在一个绣坊前和一个女子说了几句话。”
“什么内容?”
“没什么内容,就是女人们常说的绣花样子,大概是认识的朋友之类的!”赵之仪摇头。
夏琰说道:“多放些人手盯盯东州府里的人,安坤要成事,不可能凭自己一个人!”
“嗯,我盯了几个!”赵之仪想了一下说道,“如果那二十万两找不到,怎么办?”
夏琰肯定的说道,“这段时间,于文庭一直在东州,盗银子的人不可能不顾忌到他,银子有八成还在东州府没出去。”
赵之仪点了点头,“好,我再去查!”
“嗯!”
东州宿县
第二天一早,跟着于文庭的丁小十就来回禀,“先生,于县丞吃过早餐后就进了县衙。”
于文庭看了一眼吃早餐的童玉锦没吭声。
童玉锦回道,“去打一下,他中午是带食盒还是在外面食肆里吃,还有经常去的地方有哪些,午餐前回过来告诉我。”
“是,夫人!”
吃过早餐后,童玉锦对于文庭说道,“我们两个逛逛宿县的主街道。”
“好!”
两个人打扮成一主一仆的样子出发了,小县城不大,主街道也就那几条,两个人晃晃悠悠,边走边聊,还没等丁小十过来回禀,午餐前半个时辰,于文庭看到了他的堂弟。
随着于文庭的咦声看过去,童玉锦问道,“那个穿官服的就是你堂弟?”
“是!”于文庭问道,“夫人……”
童玉锦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于增贤身后的金银铺子,问道,“你堂弟的孩子多大了?”
于文庭想了一下说道,“有三四个孩子,最大的那个有十五六岁了。”
童玉锦盯着远处于增贤放到怀里的东西问道:“最小的呢?”
“好像也有六、七岁了!”于文庭回道。
童玉锦问道:“你们这里什么情况下给孩子买长命锁?”
“长命锁?”于文庭这才注意到堂弟身后的打金店。
“我刚才看他把一个长命锁塞到怀里!”
于文庭皱眉:“一般是周岁前后,只有长子到七、八后还有人买长命锁,但是次子等一般不会超过三岁。”
童玉锦问道:“难道他有人情要出!”
“等下让小十查一下!”
“嗯!”
“夫人,那我们……”
“过去——”
“好!”
于文庭快走几步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叫道,“增贤?”
于增贤莫名的转头,一看,竟是那个有出息的堂哥,连忙转身笑道,“大哥——”
“这么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增贤神色不自然了一下,马上说道:“随意逛逛,大哥是……”
于文庭回道:“候爷派我到宿县公干!”
“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