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见此,上来制止,瞬间让他没有了声音。
邹潘进暴着一双袋眼:怒斥:“为了让人认罪,你竟无所不用,竟用这等下三烂的手段,我告诉你,不可能的,绝不是这样,你胡说八道,你胡作非为……”
“肃静——”沈大人拿起惊堂木用力啪了下,“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大人,你们这是屈打成招啊”邹潘进转眼化身成受委屈的可怜之人。
邹大人冷哼:“胡言乱语,何来屈打成招!”
……
赵之仪疑惑的问道:“你刚才不是说邹潘进要儿子传宗接代吗,怎么会让人掐死?”
“是,他想制止的,可惜这个男人没有给他喊得机会!”童玉锦回道。
“不可能啊?”赵之仪不相信连喊得时间都没有。
“生命很脆弱,这位公子,这就是邹由任杀人,邹潘进不肯承认,直到现在也不肯和他一起承担一丝丝责任的原因!”
“不可能,不可能……”邹由任瞪大眼睛,一副入魔的样子,“不可能,我们在一起十五年了,不可能的,进子,这个死女人在胡说八道,是不是,你说,只要你说我就信。”
童玉锦冷哼,“他一个大男人会被有病的女人缠得不能还手吗?”
“不……不可能,你怎么跟站在跟前似的,不可能,不可能的……”邹由任说话开始有些颠三倒四了。
童玉锦没有放过他:“既然这样,他为何不为你认罪?”
“不可能……不可能……”邹由任已近痴颠。
童玉锦冷冷的看向邹潘进:“邹潘进,借刀杀人这一招,你用得如此炉火纯青,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竟连一个在一起十五年的男人你都下得了手,你还有何话可说?”
“一派胡言!”邹潘进红着眼大声反驳。
“邹由任,你还认为人是你一个人杀的吗?”
邹由任一脸苦痛的看向邹潘进,“进子——”
邹潘进一脸被逼无奈的样子反问:“你相信这个女人,还是相信我?”
“我……我当然相信你!”邹由任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估计这种认同也只是嘴上认同了,毕竟案发现场,他亲身经历过,今天被童玉锦这样抽丝剥茧,让一切无所遁行,他心理比谁都清楚,面前这个女人分析的似乎都对,是啊,他还以为他不忍动手打发妻,原来竟……
一直在旁边不动声色的云氏见自己男人为了另一个男人竟连性命都不要了,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就像一个笑话,仰天大笑,“哈哈,枉我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还以为姓方的女人能让那个男人身败名裂,想不到到头来,竟是让自己家破人亡,哈哈!……”
云氏狂笑不止!
公堂上的人都默默看向一对接近痴颠的夫妇,一时之间都有些同情起来,世上之事,居然还有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谁都没注意到,云氏竟然跃起撞向了正堂边上的柱子,顿时头破血流,气咽一息。
“小开,救人!”童玉锦大叫!云氏虽然要承担一些法律责任,可是罪不至死啊,她是有些可恶,可是换个角度站在她的立场上,她这样做情有可愿啊,怎么会这样?
童玉锦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这样决绝烈,竟寻死!
夏琰见童玉锦对这个女人撞柱有负罪感,从案几后走到她身边,一只手拥着她,“她不会有事!”
夏琰刚说完,蹲在地上查看的夏小开朝他们摇了摇头。
要断气的云氏看向童玉锦,眼里有什么事!
童玉锦连忙蹲到她身边,“你何至于此……”看着满脸是血的云氏,她的喉头哽住了,女人难做,这个时代的女人更难做,她有什么错,竟这样对待自己。
云氏摇了摇头,气若游丝,“把我的孩子送到三鱼村大鱼那里,拜托了!”
“娘,娘……”一直呆在候审屋里的小女孩哭着、扑着趴在自己的娘身上,“娘,你答应我一起的,你答应我的,娘……”
“孩子,娘错了……”
“不,娘,不是你错,是坏人,是他们……!”
“不,我想得太天真了,我……”
云氏就这样死在了公堂之上。
童玉锦转头看向邹由任,他仿佛如入定一般,眼中空洞无物。
又看了看邹潘进,这场悲剧的始发甬者,他却漠然的跪在堂前,无动无衷。
沈大人看向各位大人,坐在主位上有点不安,审堂竟然让人撞柱而亡,他有责任,他看向夏候爷,等待他的示意。
扮演方氏的彭大丫接到夏琰示意,脱了套在外面的脏衣服,抱起哭泣的小女孩,跟着被衙役抬出去的云氏。
夏琰对童玉锦说道,“各位大人们还等着呢?”
“哦——”童玉锦收拾起心情,振作起精神,让无辜的人得到公正的对待,是她的责任。
夏琰回到位置上时,沈大人继续审案,“邹由任已经认罪,邹潘进你可认罪!”
“小民无罪可认!”邹潘进抵死不认罪。
“你……”犯人不画押认罪,沈大人也没办法。
邹潘进振振有词的回道:“我没对邹由任说过任何让他杀人的话,也没作过任何暗示,我无罪,我不认!”
沈大人看向夏琰,又看童玉锦。
童玉锦紧抿嘴唇。
沈大人明白了,无法给邹潘进定罪,敲了惊堂木,“来人!”
“在,大人!”
“邹由任已经认罪,按律定罪,初审核枉人性命,杀人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