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丫块头最大,她托着童玉锦和美珍,让她们先翻进去,自己正准备爬时,发现狭窄的胡同有板车过来,惊了一下,躲到某门廊石柱后面。
大丫屏着气躲在夜色中,等板车通过,她以为是水车或是夜香车,结果好像都不是,居然是运木材的板车,好奇怪呀,生意这么忙吗,要夜里运货,而且不远处,正在打打杀杀,他们不怕?
彭大丫等他们过去,快速跳进了院子里,躲到棺材板后面,见周围安全,把自己见到的事跟童玉锦说了。
童玉锦眉头一凝,低低的轻声轻语说道,“运木材?”
“嗯”大丫点了点头。
童玉锦也觉得奇怪:“杀声震天的夜里还敢运木材?”
“是啊!”
“有问题!”童玉锦以她的直觉说道。
“我也觉得奇怪!”大丫说道,“要不我偷偷再去看看!”
“不行,太危险!”童玉锦制止说道。
“那我还在刚才的地方等等看,有车经过就看看,没车经过就算了!”彭大丫想了想说道。
“刚才在哪里?”
“就在边上的一个石柱旁边!”
“那我跟你一起!”
两个好奇之人又偷偷爬出了墙头,掩到石柱后面,果然没一会儿,又是几辆板车经过,车上装得全是一截一截大圆木。
童玉锦和大丫两人等到最后一辆板车时,一个用一个石子引了后面护车之人头转了一下,另一个趁人转头的时间,捞了一截圆木。
一主一仆配合的堪称完美。
等这几辆车消失时,她们抱着圆木又爬进棺材铺子里。
童玉锦抱着圆木研究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特别呀。刚想放下时,突然想起那天大丫的话,连忙对大丫说道,“把你的匕首拿给我!”
“哦”
童玉锦用匕首在近一米长的圆木两头用力的戳着挖着,果然发现圆木顶端是后嵌上去的,捣开之后,发现里面居然全是银绽子。
“三娘——”大丫捂着嘴低低的惊叫着。
童玉锦拍了一下脑门,脑子里迅速整理了一下,关于长兴府自己听到的消息,听说夏琰办了原长兴府的知府(太守),跟京城的伍大人一样没有找到赃银,而且夏琰病成这样,诚嘉帝居然都没有召他回京,难道就是为了这些银子?
会是这些银子吗?自己要如何把这个消息传给夏琰呢?
童玉锦抓耳挠腮,最后思量过后,让没有身手的美珍藏在棺材铺子里,她和大丫去粮仓通知夏琰。
此刻,午时刚过,夜色正浓,迷离的夜色中,盛夏的暑意已经退去,秋意袭来,天阶凉如水,浓浓的露水打湿了童玉锦主仆的头发。
童玉锦和大丫暗潜在夜色中,匍匐前行。她们准备先找到运输木头的源头,她们顺着板车滚动的声音逆行而去。
两人屏气循着走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市坊某个木材铺子的后院,大丫轻轻朝童玉锦点了点头,意思是说,这个铺子就是前天她们见到的铺子,就是挖空圆木的奇怪铺子。
两人准备悄悄潜回去,寻找他们运出的终点。
可是铺子后院突然多出了一群人,领头的中年男人头戴披帽,吵哑之声音低低的说道,“动作要快,在丑时结束前全部运完!”
“是,主人!”
“不可大意,谁要是不小心犯了事,别怪某心狠手辣!”
“是,主人!”
“快——”
戴披帽的中年男人走到拐角的墙壁对着两个管事不知说了什么,两个管事,抬头朝童玉锦主仆隐身的地方瞄瞄。
黑暗中的童玉锦暗道不好,被人发现了!
拉起大丫的手就往胡同口奔去,中年男人身边的护卫大部分都出动了,他们一起追赶着童玉锦二人。
怎么办?女人的体力本来就不及男人,再加上后面追来的最少有二十人。
彭大丫边跑边往后面看,眼看着敌人就要追过来,怎么办?
她们刚到长兴府没几天,对这里的地形根本不熟,哪里有路往哪里跑。
有几个男人已经追上来,童玉锦和彭大丫挥着匕首迎了上去,边打边往另一条街道撤去。
“丫姐,后面这条街来过没有,通向哪里?”
彭大丫边挡刀边看了看,夜色中,她看不真切,恍忽听到了牲口的叫声,“三娘,我知道这是哪里了,再过去一点是牲口市集!”
童玉锦脑子一动,大叫,“有马嘛!”
“有,什么都有!”
童玉锦明白了,这是准备来买奶羊的,对着大丫说道,“跑过去,上马!”
彭大丫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什么意思,奋力搏起,她从童玉锦那里学的格斗术,让她瞬间爆发时连踢三人,一个蹲式扫荡腿,绊倒了后面赶上来的人,在他们被绊倒的同时,她一个反身跳跃,拉着童玉锦死命的往牲口棚方向跑去。
牲口市集里,马棚边上都有人,见有人过来抢马,大叫道,“贼人来抢马了,贼人来抢马了……”
彭大丫从怀里掏出两绽银子扔给叫喊之人,“接着!”说完,快速的解下一匹马,自己跳了上去,伸手过来拉童玉锦,童玉锦学过骑马,但是只能说不会从马背上摔下来,像这种逃命,她根本不行,拉住彭大丫的手上了马。
“三娘去哪里?”
“粮仓!”
“是!”
牲口市集里的马被追来的人纷纷抢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