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怡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男人毫无防备的睡容,下巴上蓄满青葱的胡茬,苍白的脸似乎一夜之间瘦削了许多。
受着伤的高大男人,蜷缩在不算宽大的病床上,那姿势很像在母亲的子宫,与她是那样的贴近。
想起晚间男人强而有力的臂弯,密不透风的守护,她眼眶阵阵湿润,什么高冷深沉,在她这,他就是个疼爱妻子的大傻瓜。
葱白似的指腹隔空描摹着他硬朗英俊的五官,无论怎么看,她家男人都是最好看的。
可能是她的视线过于专注和灼热,男人眼皮颤了两颤,居然透出股荏弱。那双亮如星辰的深邃瞳眸睁了开来,笑的是那样阳光灿烂,特别像邻家的大男孩。
男人的这幅模样让洛怡想起昨夜做的梦,两张脸隔着岁月完美的重合。光阴除了把他打磨的更加成熟有男人魅力外,并未留下什么痕迹,甚至可以说是善待。
江慕白的嗓子一阵干哑,说出的话更加磁性低沉,“老婆,我好看吗?”
洛怡皱皱可爱的鼻头,大眼睛水汪汪的迷人,“好看,我老公最好看。”
“你也好看。”
“那咱俩一起看。”
“来,让老公抱着你,咱们离得近些,好好看。”
这样的对话听来很有些没营养,但对当事人来说他们是认真的,哪怕很白痴,也是在认真的去白痴。
天已大亮,劫后余生的两人紧密的拥抱,说着世上最动听的情话,“老婆,你是不是嘴干?”
“嗯,你嘴唇也很干,我去倒杯…”
剩下的话被男人给吐了,他翻身压住她,“不要水,要相濡以沫。”
洛怡很想抗议,最主要是她昨晚吃了那么多甜食还没来得及刷牙,这么亲真的很不卫生。
江慕白堵着她的嘴,闷声笑,“老公来帮你刷刷牙,省得你胡思乱想。”
火热的唇舌强硬的打开她的齿关,有力扫荡她的每一颗牙齿,细细舔弄着她敏感的**。
这个坏人,受伤也不耽误他欺负人。
粉嫩的舌尖被男人卷着,含到了自己的唇腔里做客,细细的挑弄,牙齿轻轻的咬着。
洛怡心里小鹿乱撞,她闭着眼睛搂住他的脖子,学着他的动作。某一刻,尖尖的虎牙咬住他舌尖就不松开了,听着男人的闷哼声,她闭着的眼睛里全是晶亮的笑意,唇角也控制不住的扬起。
至于半睡半醒间听到的那些话,他不想说,她还是当不知道的好。哪怕明天生命走到尽头也不怕,至少那个明天以前的所有今天她都在他的怀里,被他爱着宠着。
江慕白痛并快乐着,大着舌头告饶,“老婆婆,鹅错了。”
“额是老婆婆,你是老公公!”洛怡笑着松开虎牙,推他起身,“你躺下在睡会儿,我让胖婶熬点鸡汤送来。”
“不要,不抱着你我睡不着。”男人翻身下去,却没有松开她,而是牢牢的把她夹住,撒娇道:“不要喝鸡汤,我想吃你。”
洛怡枕着他的肩胛窝,抬起下巴看他,柔嫩小手从他的大手里抽出来,轻柔的摸上他的脸,摩挲那些胡茬,掌心痒痒的,“伤口还疼吗?”
“老婆给吹吹就不疼了。”
洛怡心疼难自抑,含着泪笑,真的凑上去吹吹,“还哪里伤了?我一块吹吹。”
江慕白躺着摇摇头,按着她的头落到自己的心口,只要她好好的,他怎么都可以的,“哪都不疼了,真的,不信的话我们来战!”
啊…好想再咬他一口!
门口传来敲门声,门被反锁了,外面打不开。
洛怡赶忙从他怀里挣扎着起身,汲着拖鞋去开门,来人是墨玥和周焱,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阿白,你怎么样?”墨玥满身风尘,裤腿还湿了半截,旁边的周焱也没好到哪去,都是狼狈的可以。
江慕白瞳色暗沉,声音听不出喜怒,“人跑了?”
周焱气的够呛,一脚踹在陪护床上,不解气还要再踹,被墨玥给拉住了,他心里也不好受,总觉得警察来的太不是时候,“警察参与进来太快,我们不能动用热武器,追到二道河,他们坐船跑了,公家人去追了。”
洛怡从病房的柜子里拿出两套男性换洗的衣物,“你俩去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大冷天的挨冷水容易受凉。其他的事情,稍后在解决。”
“谢谢,还是小洛洛最体贴。阿白,那辆卡车司机和他们是一伙的,趁乱没有跑掉,被见义勇为的司机们集体摁住交给警察了。”
交给警察,他们在想伸手便难了,江慕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先去洗洗,出来好一起去吃早饭。”
墨玥和周焱去了盥洗室,洛怡觑了眼男人的神色,坐到床边,“这次事情是冲着你来的?”
“放心,这个世界上能要我命的只有一个人。”江慕白靠着床头,伸臂搂住她,下巴枕在她的头顶,轻轻嗅了嗅。
“那个人是谁?对你有威胁么?”
男人胸腔震动,笑的很开怀,露出一口大白牙,“小笨蛋,我说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不就是你么。”
“你坏死了。”害她心悬着,洛怡回味片刻,噗嗤笑了,“我还要留着你当牛做马挣钱给我花呢,才舍不得杀你。”
“不,最主要的功能是暖床,绝对任劳任怨。”江慕白有心逗她,本以为会等来一顿小拳拳捶胸口,哪想到她不按常理出牌!
洛怡眼波流转出丝丝媚意,娇羞的搂住他的腰,红着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