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下帘子不言不语。

小丫鬟气得双颊鼓鼓:“那是二哦不相爷从哪个青楼楚馆找的女人,大庭广众之下喂男人吃东西,真是不要脸。”

“别说了”,女子呵斥。

“可是小姐”,小丫鬟不满道,“当初老爷在河间府任府尹,您和老爷都帮过他,他怎么转头就忘了一样?今次若不是老爷率先推举,他当得上宰辅吗?还和一个什么乡下女人定亲,真是忘恩负义。”

“别说了”,女子再次呵斥,声音更加严厉,“他都已经定亲了,往事休要再提。”

“哎,小姐,也不是奴婢一人说啊”,小丫鬟单纯地歪歪头,“您说即便那个乡下女人在相爷落魄时救过他的命,他也不能娶个那样的女人吧。这样帝京众贵女如何想呢?要奴婢说,相爷是没见过小姐的美貌,不然还有一个乡下人什么事儿?”

小姐闭眼靠在车厢内的软垫上,平静道:“还不兴人家是真心相爱吗?”

“嗤”,另一个丫鬟嗤笑,“那么个乡下女人,以后真有她的好日子过呢。要奴婢说,小姐不必再将心放在穆相爷身上。老爷如今地位显达,您想嫁给什么样的人都会被如珠似宝地捧在手心里。为一个眼瘸的男人伤心,太浪费精神。”

最先说话的小丫鬟捂住嘴,指着对面的丫鬟道:“琼儿姐姐,你竟然敢说相爷…眼,眼瘸!”

小丫鬟明显胆子很小,最后两个字几乎轻得听不见。

要知道他们家老爷,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位年轻的穆相爷非常敬重,家里但凡有说半句闲话的,立即发卖没二话。

不止小丫鬟,一家子都很奇怪,为什么老爷很敬畏穆相的样子?明明他们赵府从老爷回京担任刑部尚书,就没几家敢对他们家不客气的。

以前老爷对康相也不是那么敬畏啊,怎么这个由他带头推举而拜相的穆相,会让老爷敬畏成这个样子?

赵绡叹口气,睁开眼怔怔地看着面前小几上的茶杯,她早就喜欢穆蕴,但那时他是帝京有名的绣花枕头,她根本不敢和父亲提。

现在,他功成名就,即便是借父亲的助力而成就了如今的地位,谁也不敢再说他一句绣花枕头。

然而此时他身边也有别的女子相配了。

千金小姐的傲气,使得赵绡根本做不出来和一个乡下女抢夺夫君的事。

如琼儿所言,她必须忘记,不能为那样的男人挂心。

橘子冰碗是摊位上最贵之一种,五十个铜板一碗,据老板说是特意用清芬食铺的罐头做成的。

酸甜冰爽,顾明月吃得出来这之中还有老板自己调配的香汁,做的十分地道。

然而穆蕴只准她要一碗,两个人分食,最后一勺子还被他吃了,顾明月意犹未尽,刚想再要一碗,就被穆蕴拉着走了。

穆卯和穆寅在老板喊出“没结账”之前,冒出来付过银子,又多付二钱,一人捧一个冰碗随后跟着。

有顾姑娘在,总能找到特别好吃的东西!

顾明月看着旁边的穆蕴:“你太过份了,刚才的冰碗我只吃到一小半。”

“你现在不能吃太多冰凉东西”,穆蕴握握她的手安抚,“过了这几天,我亲手给你做一个大大的冰碗。”

顾明月才想起自己的月事快到了:冤枉好人的感觉竟是这样的!

注意到她的神情,穆蕴忍不住勾唇:傻丫头通常很心细,这点却总是马虎大意,他不帮忙注意着点怎么行?

两人一路步行,到码头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穆卯穆寅不知何时跑在了前面,这时正站在一艘中型画舫旁等着。

帝京的码头漂亮的画舫不少,来往之人见到这艘画舫也只是多看两眼而已。

穆蕴先扶着顾明月上船,顾明月又转头伸手拉穆蕴,等他上来,忍不住摇头道:“你现在,越来越像特权阶级了。”

穆蕴闻言先是愣了愣,继而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有特权不拿给我的翩翩享受,要它做什么?”

“那我还要谢谢你呢”,顾明月轻哼,“如果不是知道你其实很有钱,我坐一次这条大船都睡不着了。”

她没觉得两袖清风的官有多么好,但搜刮民脂民膏供自己享受的,她绝对厌恶不解释。

如果自己的爱人是那种人,她会很纠结。

穆蕴哈哈大笑,牵住她的手来到甲板上的檀木桌边坐下来,认真道:“有了你,我可不敢做什么坏事。”

万一有什么因果报应,在他身上还好,若是报应到翩翩身上,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翩翩让他能更无畏地面对人世间的一切,同时也让他体会到何为畏,只要有可能会对他和翩翩带来不好的,他都不会去做。

这却不是意味着他会容忍别人欺到头上来,以牙还牙依旧是他处事的第一信条。

顾明月见他说得认真,又觉得十分好笑,双目看着穆蕴,同样认真道:“没想到你是这么傻却又这么好的人。”

穆蕴作势发怒的神色听到后来控制不住地染上笑意。

这时两个身着同色服装的丫鬟送上来三碟糕点,皆是一些立体的花和小动物,颜色十分漂亮,看起来就非常可口。

“呀,好久没吃这个糕点了”,顾明月惊喜不已,也不和穆蕴说话了,拿起一个兔子形状的糕点正要放到嘴里时,又放下来递给穆蕴,自己再挑一个吃起来,“你把这个做糕点的厨师挖到家里了?”

“那倒没有”,穆蕴满意地笑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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