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做什么?中午剩的咸疙瘩汤还有,你等等,我给你盛起来你带回去和菱花姐姐喝。”

男孩子却已经走到大门外,姜老汉拿着一把铜钱快步出来:“传奕,买鱼的钱拿回去。”

“如果不是老太爷家里凿出冰窟窿我也打不到那么多鱼,那两条鱼是送您吃的”,男孩子头也没回,说着走远。

“小英”,见小英端着一个瓦盆出来,姜老汉喊住她:“把几十个钱捎过去,不给钱那妇人又该打孩子了。”

他家还缺两条鱼吃吗?刚才那些凿冰的汉子哪个没有捞十几条鱼上来。他要传奕那孩子送鱼,也是想着这大雪天那妇人得到些钱高兴起来,能少打骂传奕姐弟两句。

顾明月和穆蕴只是站在一旁,姜老汉见他们不好奇,便也不多说。

姜家的晚饭准备得很丰盛,一盆儿酸菜粉条鱼,一大盘子炸鱼块,一盘炖肉,做法并不花哨,都是地道的农家菜,咸淡适中,味道还算可以。

饭桌上老夫妻两个频频劝菜,顾明月不好拒绝,后来就吃得有些撑。

用过了晚饭,老太太让小英和陈妈去给他们二人收拾房间,并嘱咐要把被子床单都换成新的。

“我们只是借住一晚,老人家不用这么麻烦”,顾明月说道。

“换个床单而已,有什么麻烦的”,老太太摆手,“你们两个先在这客厅坐会儿,房间收拾好便早早休息去。”

穆蕴略微点头,然后说带顾明月出去散散步。

“只是别走太远”,姜老汉抽着旱烟,“咱们这边冬天有狼出没,在村子转转就回。”

此时天色灰蓝,因为雪光的原因,并不显得暗。

顾明月专挑没有被人踩过的雪上走,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十分有趣。

她看向路边一家透出橘黄灯光的窗户,说道:“怪不得这里的人家都是高门,即使栅栏门,也将上头磨得尖尖的。不过这里没有山没有林,狼是哪来的。”

穆蕴揽着她的肩膀,“还记得咱们过来时经过的那座山吗,狼应该从那边来。冬天山林里无觅食之处,县城镇子又都有城门,狼不敢进,这些没有阻拦屋的村庄就成了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

“看来天地间所有的东西都有欺软怕硬的本性”,顾明月叹气说道。

穆蕴好笑摇头,抬手捏捏她温乎乎的脸颊,笑问道:“现在还撑吗?我带你去镇里卖串糖葫芦?”

“好多了”,顾明月笑道,“都这么晚了,镇上哪还有卖糖葫芦的?”这人肯定是看出自己后来吃的勉强才看出来她吃撑了,还带着她出来消食,叫她心里总觉得暖暖的甜甜的。

两人相视,气氛正好,一串刺耳的骂声突然从路旁的人家传出来:“你个死丫头,水那么烫敢给你妹妹洗脸?五哥…你看你闺女这是什么眼神?还有那个天煞的孤星,一天天的,他们都想我死啊。当初我怎么就想不开的带着妍妍到你家来!今天你不管,我明天就抱着福儿回娘家去。”

随着哐嘡巨响,女孩子尖叫一声,声音里满是惊惧,哽咽道:“爹,我不是故意的,我试过水温了,没想到还是烫到妹妹。啊,爹,别打了,女儿知道错了。”

“给你娘道歉”,男人怒声,“拿香油给你妹妹抹手。”

妇人冷哼,“我们娘俩个可不敢,你闺女心里不定怎么咒我们死呢。”

小女孩的声音响起:“早上姐姐劈柴的时候,我听到她说该死的,她还不让哥哥带我玩。”

天真的声音不含丝毫恶意,却引来妇人更加尖锐的嚎叫:“姜老五你听见了吧,说我们该死呢这是,下午你儿子还带着妍妍去网鱼,如果不是前面姜老爷子好心,我女儿就被他给害死了啊。出生就克死他那娘,你还养着他!还有你这闺女,都是安的什么心?就是搅事精…”

妇人的话没说完,狠狠的抽打声响起,沉闷的抽打落在人身上之前携带着哨音,可以想见拿着棍子的人使出来多少力气。

顾明月听到这里,忍不住上前两步,穆蕴握住她的手,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吵闹声这么大,左右邻里却没有一家出来,可见是常事,我们不必管。”

女孩子带着哭音的求饶声时断时续,顾明月闭了闭眼睛,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她掰开穆蕴的手来到篱笆门前就一脚踹了上去。

这时她才看见院子里蹲着那个男孩子,他捧着瓦盆喝两口便伸手指在盆里捞捞,然后仰头扔到嘴里些什么。

“开门”,顾明月只觉眼眶酸涩,“你姐在挨打,你没听见吗?”

他才七八岁,姐姐挨打不能让他冲到前面做什么,但他怎么能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捧着盆子吃东西?

男孩看也不看她一眼,继续吃自己的,声音平静地毫无感情:“我被打的时候她都是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言外之意,他坐在院子里很够意思了。

顾明月说不清这时心里是什么感觉,再次抬脚踹向篱笆门,穆蕴过来拉开她,一脚踹去,篱笆门轰然倒下。

“怎么了怎么了?”屋子里的抽打声终于停下来,一身灰衫的男人拎着根竹条子跑出来,“什么人?”

看到平歪在地上的篱笆门,瞪着眼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踹掉我家的门?”

“听不下去的路人”,顾明月说道,“你是这两个孩子的亲爹吗?怎么能打孩子像打仇人?”

男人语塞,妇人随后出来,借着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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