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还以为穆蕴会很高兴并表示谢谢她,不过听着他吐出的爱语,她觉得这比谢谢两个字珍贵百万倍。

“快吃面”,任由他亲吻好一会儿,顾明月偏开头,“面坨了就不好吃了,回家以后我再给你做蛋糕吃。”

穆蕴笑着在她颈间蹭了蹭,“只要是你做的对我来说都一样。”

离开乐省之后,穆蕴带着顾明月一路游山玩水,每走一个地方,他们都会到驿站寄一封信回家。

然而越靠近玉清河,所经过的城镇也就越萧条,即使过去将近两个月了,有些城墙根儿还是能够看出河水淹过的痕迹。

然而当地人的脸上却都透着精气神儿,他们走过一处便听到一片对钦差大臣的赞扬。

据说钦差齐大人不仅现在还安排着粥棚,更是向朝廷请旨免掉水淹区未来三年的赋税。

有的地方还盛传着齐大人的除恶之举。

“…米贪官在家藏了近千两黄金,齐大人问他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这米贪官不说当场服罪认诛,竟然还一笔一笔说了出来这千两黄金是如何积攒起来的。怎么积攒起来的呢?光他一个小妾,带的嫁妆就有二百两黄金,按照现在的金银价比,这可就是足足两千六百两银子啊!诸位说说,一个女子能带两千多两嫁妆,还会嫁了,人家是县令,是朝廷官员嘛!”

说书人笑眯眯地往台下四望一眼,转而疾言厉色道:“一个县令月俸不过一百二十两,两千六百两是他二十一年的俸银啊。再说,能出得起两千嫁妆银子的人家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家,用得着把自家闺女填给一个七品县官做妾?就是商户,他也不能做这亏本儿的买卖啊!再说这米贪官,振振有词,还当咱们齐大人没办法治他了呢。哪知道齐大人两天就查出来米县令收受贿赂的证据,直接开庭审他。米县令他拒不实招啊,叫嚷齐大人没那个权力审他,要去大理寺。众位可以想见,到大理寺,金子往外一送,那些大人们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

“齐大人惊堂木一拍,当即便让人打了这米贪官二十板子”,说书人猛拍醒木,拿扇子指向台下,“谁料米贪官又喊出一个人来,竟是高居庙堂的宰辅康大人!他说他是康宰辅的门生,齐大人敢动他要吃不了兜着走。齐大人一听如此,更不能轻易送他进京啊,当即拿来尚方宝剑,啪,给他来了个人首分家!”

醒木与桌面撞击出清脆的声响,现场顿时响起一阵热烈地喝彩声。

穆蕴会过茶钱,带着顾明月走出这间洛省章柳县的小茶馆。

迎着阳光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顾明月看向穆蕴,“那位齐大人真是个果断之人,若是到帝京再审,迁延几个月,那贪官肯定会被无罪释放。”

“换谁都会这么处理”,穆蕴不喜欢听翩翩称赞别人,给她正了正披风上的系带,将她略微有些凉的小手完全包裹在手里,“吃饭去。”

顾明月挑了一家人满为患的餐馆,正巧有人结账走开,他们不用等就有位置坐。

穆蕴看过菜牌,点两道顾明月他们店里的招牌菜添上两道。

这家餐馆不大,坐在餐馆中就能听到后厨炒菜的呲啦声,却十分洁净。

前堂用饭之人笑语谈话不绝于耳,空气中是浓浓的生活气息。

此时的康府却半点没有传饭的动静,书房里一封密折啪地被狠狠砸在地上。

“这个齐兆廷是怎么回事?”康九廷面色铁青捶桌,“我让他弄王相和的人,他怎么尽挑自己人下手?胡先生。”

“相爷但请吩咐”,满脸横肉却身着儒衫的男子从一众幕僚中站出来。

“你去洛省看一看”,康九廷目带狠厉,“如果齐兆廷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就帮他磨磨脖子。”

“小人明白”,儒衫男子拱手弓腰。

这边话还没落下,门外传来长随焦急的声音:“相爷,急报。”

“何事?”康九廷亲自去开门,长随连爬带滚进来,“王相和刚才击响了御门外的登闻鼓,皇帝直接在金銮殿上接待了他,据说他手中拿着弹劾您的证据和奏折…”

康九廷冷笑,没有半点惊慌,挥手让长随下去,他转身对一众幕僚道:“众位觉得王相和此举可惧否?”

“秋天的蚂蚱,蹦跶得再欢也只是几天光景”,杨先生说道。

其他人点头,刘先生道:“如今关维南被罢,议事处可没有王家的人,他们犯事儿的证据,我们手里只会更多。”

第二天早朝时,康九廷却淡定不下来了,王相和重归朝堂,他身着四品谏议大夫官府,向百官揭开一个覆盖北方九省长达十几年的贪污黑幕。令人震惊的是,这九个省份的官员从府尹到小县城守门的门子,都参与贪污之中。

他们每一个都尽心力帮忙捂着贪污黑幕,如高塔般层层上升,俨然成为一个系统的贪污集团,从收银到洗钱,竟都有专门的人员分组。

王相和条分缕析,半个时辰才把这个贪污集团的人员规则讲得明明白白。

金殿内从王相和开口,便寂无人声,到最后已经是落针可闻,大半官员在王相和的朗声叙述中汗出如浆抖如筛糠。

而王相和所说这一切,皆证据确凿,连证人他都带来了。

康九廷强抑住心头的惊惧,打起精神应对。

“康九廷牺牲了三四个心腹大员才保住相位”,戊八半跪着说道,“王相和准备充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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