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哥哥们都会给我做主呢。”

这是讽刺自己娘家不显吗?皇后手上一个用力,差点没把帕子撕成两半,她深吸一口气,算明白了,今儿这两母女过来是给她找不愉快的。

不过像尔等父兄在朝堂地位非同寻常的女子,想嫁进宫来百官还不会同意呢。

父兄再显达又怎么样,始终做不成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皇后气息渐平,就听康琪继续道:“皇后娘娘,臣女刚才真的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想起来一件事儿呢。几个月前,前吏部尚书秦大人的夫人设赏花宴,臣女和母亲一起去了,见到一件奇事儿,皇上白龙鱼服造访秦府,竟然对秦老夫人的干孙女关怀有加…却不知道皇上为何之后再没有了动静,现在更是盛宠一个商家之女,那华贵人无才无德,皇上却那么宠爱她,真是让人为娘娘不平啊。”

康夫人虽然不知女儿为什么要在皇后娘娘跟前提那个没教养的小户女,还是紧接着女儿的话说道:“正是呢,谁说起此事不是为娘娘不平?琪儿这么一说,臣妇倒也想起来了,皇上的确对那女子不一般,还当众说不让她行跪礼呢。娘娘若是能把人接到凤华宫来,倒正好给皇上分忧了。”

“母亲说得对”,康琪拍手笑道:“有人分宠,华贵人也不会那么张狂了。”

这母女两个一唱一和的,皇后觉得比看戏还精彩,但当她是傻子吗?皇上对秦老夫人那个什么干孙女青睐有家的事情,她母亲早就告诉她了,还出主意说让她接这女孩到身边来帮着自己争宠,她当然觉得这个做法不错,可是还没派人去呢,安在荣华宫的线人就传信儿过来说,卞贵妃因为此事触怒了皇上。

连卞贵妃都没讨得了好,她这个不受皇帝宠爱的皇后若是提出来,恐怕更讨不了好呢。

皇后好歹在宫廷待这么多年,即使康琪很隐晦,她还是看出来这女孩子想借她的手收拾那个秦老夫人的干孙女。

不过皇后最不喜欢的,便是被别人利用,脸色立时就沉了下来:“你们母女还是宰相家眷呢,竟不知不得干预宫内事宜的规矩吗?”

大庸的官员一直把“垂拱而治”的口号喊得最为响亮,他们的共识就是,皇上不需要雄才大略,只要端坐在龙椅上发发施令,代表代表上天之意就好了。

所以为了避免前朝皇帝依靠后戚做大而整治百官的事情发生,他们从建国之初就明文规定,官位显赫者不得送家中女孩儿进宫。

反言之,就是只要你家有女孩子在宫内,那么你的官位这一辈子都别妄想越过三品。

前朝皇帝把不听话的官员拖出午门脱下裤子,让人露着光腚被打板子的事儿对于大庸文人来说,是永远不可忘怀的耻辱。

既然不许家庭背景显赫的女孩嫁入宫廷,那么为不让后戚规定官家女眷不能干预后宫诸事。

听到皇后如此疾言厉色的话,康夫人和康琪忙跪下请罪。

康夫人小心道:“臣妇也是关心娘娘心切,请娘娘恕罪。”

皇后沉默片刻,叹口气让人把这母女二人扶了起来,“本宫知道你们的好意,但规制不可违,类似的话以后莫要再提。若是被人抓到小辫子,那么即使有康相在,礼部监察司还是要秉公执法的。”

康琪垂着的面部一瞬间扭曲起来,为什么不能让父亲的名义和实权同样重要呢?

明明父亲比皇上更有决定权,名义上却要以他们为尊,受他们限制,不然她现在也不会被皇后指着鼻子教训。

康夫人的心情同样复杂。

皇后出了气,才不管她们想什么。

用过午膳,只得到一通教训的康琪和康夫人拜辞出宫。

皇后娘娘略睡一会儿午觉便命人过来继续唱戏,大宫女见主子有些恹恹,建议道:“娘娘,听说御花园里那一池粉荷开得极为壮观,奴婢陪您去走走吧?”

“你让本宫出去找不自在?”皇后淡淡反问,声音里却透出来几分苦涩,“华贵人最爱那一池粉荷,前儿听说皇上还带她泛舟田田荷叶中呢。若是皇上宠爱的人再因为见到本宫吓得连忙磕头见礼而碰伤膝盖,本宫恐怕在皇上那儿更什么都不是了。听戏吧,戏文可比皇上和他那些贱人能让我舒心。”

“娘娘”,大宫女跪在躺椅旁,轻声道:“您不如把曾得皇上注意的那女孩接来,或者在家里找几个容貌好的女孩进来。总这样也不是事儿啊。”

“之前又不是没用过这个方法”,皇后摆手道,“只有一个入了皇上的眼,还是个一朝得势便成白眼狼的,我可不想再做无用功,还得费工夫收拾。”

大宫女略带着急道:“可您膝下,如今只有两位公主啊,太子若不是您亲生的,以后…”

“娘娘,小户女孩儿好拿捏”,女官也开口道,“更何况还是皇上曾经看上的,如今皇上被华贵人迷住了眼,见到这一个曾经注意的,说不定能想起往日情意呢。只要皇上经常往咱们凤华宫来,还愁不能孕育小皇子?等您生下小皇子来,这么一个小户女子也好收拾。”

皇上如今的确被那位华贵人迷得不轻,对秦老夫人那干孙女的看重恐怕早淡了,这样她把人接来,皇上便是想起以往情意,也不会怪罪自己吧。

皇后沉思片刻,觉得此举根本不大可能惹怒皇上,点头对女官道:“你去秦府传道口谕,就说本宫从康家大小姐口中得知,老夫人的干孙女集钟灵毓秀之气于一身,淑惠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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