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见”。

吴家三四个妇人吵出三四十人的声量。

顾攀一脚把吴美霞的大哥踩在地上,脸色黑沉道:“上公堂不是?咱们现在就去。”

“说破大天你们也没理”,虽然顾森被除族,这时顾家的男人还是惯性地帮自家人,纷纷要扯着吴家人去上公堂,顾柏也道:“让县太爷断一断,你们吴家的女子是不是该枷号游街。”

吴家人之所以这么硬气,正是听吴美霞说顾森被除族了,才想来给顾森家找麻烦,却没想到这些人还愿意帮着他说话。

见这气势,吴家人就有些怕,毕竟他们妹子改嫁还要带着顾家的孩子,谁都不会说他们有理。

吴美霞的大哥吴闯嚷嚷着“去就去,谁不去谁孙子”,吴美霞两个弟弟,还有三四个堂兄弟都看向吴闯,心想这人真想去县衙?

但一群人吵嚷着来到村口,吴闯跟几个兄弟使个眼色,拉住自家的妇人便脚底抹油地跑了。

顾家的男人们见此都吆喝着站在原地大喊道:“孙子,别走啊,不是要上公堂吗?”

顾权喊得最大声,还追出去两步,他媳妇看见,暗骂傻子,待他大笑着“这群欺软怕硬的玩意儿”转回来时,他媳妇走到他跟前,拽住他一只手臂道:“你还想抓着人到县衙咋地,回家吃饭去,下午还得浇地呢。哪来那么多空管闲事?”

继顾权被媳妇拉走后,其他近门的男人也都被媳妇或者母亲给喊到了家中。

刚才还吵嚷不断的村口顿时变得清清静静,周围树上的蝉鸣也越发刺耳起来。

顾柏叹口气,拍拍兄弟的肩膀,“回家吃饭去吧,下午咱哥俩走一趟吴家村,把灿儿抱回来,休书我现在也不能代森子写,前两天我打听着他现在在平阳县,明儿还得去找他。”

“这些都是小事,吴美霞把灿儿抱着这事,大哥要瞒住娘那里”,顾攀想了想道,“看现在的情形,是不会有族人跟咱们去吴家村的,下午我把家里那十个下人都戴上,想必吴家人也不敢张狂。”

兄弟两个商议定,便各自回家。

顾氏跟着顾攀走到梅林,才说道:“吴家庄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你管住自己的拳头。”

“知道”,顾攀点头,回到家西里呼噜吃了两碗面,就带着照康等十人出门去了,走前还对顾氏道:“闺女那你别说。”

“嗯”,顾氏跟着顾攀一起出来,“我去把熠儿叫回家。”

顾熠跟着他爹到村里,两边眼看着快打起来时,顾焕担心拳头不长眼伤着他,把他给牵到了家里,现在正坐在顾老太太旁边跟她说话呢。

“你姐回来了?”二儿子一家十来天不在家,急着让他们兄弟去外面找三儿子的顾老太太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爹娘啊就是太惯着她,好好儿的家里不待,跑到帝京住什么?”

顾熠看着奶奶,扣扣屁股下的板凳,不太高兴说道:“住帝京也不赖我姐。”

他知道奶奶病着,不能说太多,完了就站起来道:“奶奶,我去焕大哥屋里玩。”

“去吧去吧”,顾老太太笑道,“白疼你了,说你姐一句都不能啦。”

顾熠嘿嘿一笑,跑到顾焕屋里,这摸摸那看看,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不高兴。

顾焕屋里有许多他没事做出来的小玩意,一点头就会往前走的拉犁牛,转转脚就能飞到屋顶的木鸟…顾熠玩的不亦乐乎,直到他娘过来喊他回家,他还不想走。

“这个布谷鸟拿去玩儿”,顾焕把一个木刻的栩栩如生的布谷鸟拿给顾熠,“其他的这些都是大哥做的模型,不能给你,啥时候想玩了就过来。”

“谢谢焕大哥”,顾熠捧着布谷鸟道谢,还说:“我明天再来。”

顾氏哭笑不得地戳了戳儿子的脑袋瓜,“你也真不客气,焕子,你给他他也是玩两天就扔一边儿了。”

说着把布谷鸟从儿子手里夺过来给顾焕放到桌子上,道:“这些都是你有用的,给他都白瞎了。”

“二婶,这就是我平时瞎刻的个小玩意儿”,顾焕把布谷鸟重新递给顾熠,“随便拿着玩。”

顾氏笑道:“瞎刻的还涂这么好看的颜色?”

大伯娘端着一小竹筐洗好的瓜果走来,看见顾熠手中的布谷鸟就嘴快道:“咋是瞎刻的,不是说送给那于四小姐吗?”

顾焕摆手不及,被他娘一语道破,十分不好意思。

“焕大哥,你还是给嫂子吧”,顾熠捧着布谷鸟放到桌子上,一句话说得顾焕更窘,他又把布谷鸟塞到了小堂弟手中,挥手道:“拿去玩,你不玩给翩翩吧。”

顾熠看向母亲和大伯娘,问道:“那我要不要啊?”

大伯娘忙道:“拿着玩去吧,你嫂子的让你大哥再做。”

见侄子脸都有些发红,顾氏笑道:“再说焕子就更不好意思了,熠儿,咱们拿着布谷鸟快走吧。”

顾焕被他娘和婶子打趣得头顶冒烟,婶子走出好一会儿,他才突然追去道:“我还要去看翩翩。”

鲛纱帐内温凉舒适,顾明月一场酣睡,醒来时已经是申时末,院里隐隐传来熠儿的说话声。

洗脸架上有水,顾明月没有叫人,下去洗过脸,涂过玉兰油香膏,将要出门,她又转回身系上了睡时叠放在床头的纱巾。

东廊下,顾焕和欧阳端正在做竹管子,顾熠跟照平几个小的围在旁边一边看一边问。

“睡醒了?”顾焕抬头见翩翩出来,看她面色红润,自己心情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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