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子”,顾攀听见声音就和顾氏一起出来了,看到顾焕一家人,不由道:“你们全过来了,娘谁照顾?”

大伯娘道:“秀水和秀萍都在家,伺候娘两顿饭还不成?你们两口子也是的,出这么大事怎么不告诉我们,要不是翩翩她舅说漏,是不是不准备告诉我们了?”

“她小孩子一个,不值当叫家里人跑来跑去的”,顾氏笑道,“再说过两天我们就回家了,到时还能瞒着你们?”

这边寒暄时,顾焕已经来到屋子里,看到坐在那里对他傻笑的堂妹,顾焕不觉眼眶酸涩。

“脖子还疼不疼?”顾焕过去,轻轻碰了碰顾明月脖子上的伤布,皱眉看着她道:“脸憔悴成这个样子你还笑得出来!”

“好多了”,顾明月拉着焕大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笑道:“现在只要不是无意间抻到根本就不觉得疼,我一天喝十好几次补汤呢,很快就恢复啦。”

“说得轻松”,顾焕的脸色还是不好,“你吃两碗饭还补不过来一滴血。他…”

差点爆粗口,顾焕顿了顿,道:“大舅说是歹人行凶,那人衙门里怎么处理的?判不了死刑,我也给他弄死。”

正说着,大伯娘进来,立即道:“你胡说什么?人自然有官府处理,我们不沾那事。”

她还真怕儿子一个冲动去把人给捅了,儿子对翩翩可宠得紧,他们爹娘恐怕都得排在翩翩后面。

顾攀也说顾焕:“嘴上带个把门儿的,被人听到,那人真有什么毛病,不还是找到咱们身上?”

“焕大哥,你这么维护我我很高兴”,顾明月笑道,“不过我爹说得对,你以后说话要注意。还有,我爹已经给衙门送过礼了,请府尹判得重些,那人估计会发配到南海之滨为奴。”

顾焕摸摸她的脑袋,“还教训起大哥来了”,说着看向顾攀,“二叔,那边信儿准不?什么时候押送犯人过去?”

顾攀道:“说是半个月之内押送,不过焕子,往后的事我们就不管了,怎么样都由天命。”

顾焕不同意,一刀插在翩翩脖子上那可是,但凡歪一点…他还有堂妹吗?

大伯娘,顾氏,还有顾柏,轮番地训顾焕,才让他点头说不再插手这事儿。

大伯一家吃过午饭便要回村,顾氏担心儿子,这边她要照顾女儿走不开,想了想对顾攀道:“你回家一趟吧,咱们几天都不回家,难保熠儿不会多想。”

“行”,顾攀也不用收拾东西,抬腿就能走,走前交代欧阳端道:“阿端,晚上你警醒些”,又对顾氏说:“我明天一早回来,闺女那你和小薇替换看着,别离人。”

“我知道”,顾氏包了些黄米粽出来,连着一小捆剁成三四节的甘蔗,递给顾攀,“给儿子带着,这样他才好相信我们是在这儿玩呢。”

这边刚送把人送走,于嫂捧着一个系着锦带的盒子敲响大门,欧阳薇开的门,看见她疑惑道:“有事吗?”

于嫂往院子里瞅瞅,见顾氏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什么东西从厨房出来,笑道:“大妹子,这不,我家公子知道你们姑娘有伤,特地遣我送人参来的。”

“那多谢了”,顾氏没往门边来,也没请人进门,只客气道:“不过不用,您还是拿回去吧。”

“大妹子,你这样我不好交差啊”,于嫂说着便想抬步进门,一道低沉的问话声在后面响起:“怎么回事?”

于嫂回头,看见一个满面威严的中年男子,腿先软下三分,这时欧阳薇惊讶地喊了声“国公爷?”

国公爷!于嫂只觉腿肚又软三分,扛住门板才没有跌倒。

李度看看于嫂,回家一般步进门来,问欧阳薇道:“这是什么人?”

顾氏心里忐忑,端着汤碗便过来见礼:“见过国公爷,这人是一个胡同里的邻居。”

“邻居送这么重的礼?”李度看向于嫂手中的绸缎锦盒,“你家主人有何打算?”

“没没…”,这一家住的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还会认识什么国公?于嫂咽口唾沫,“我家公子只是想尽一份心。”

话刚落,又有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平白无故的,需要你家公子尽什么心?”

于嫂看过去,对上一个俊美男子冷冷淡淡的目光,心里不由就是一个寒颤,结巴道:“…邻…居”。

李度侧身朝穆蕴拱拱手:“穆侍郎,巧啊。”

侍郎!于嫂什么也不敢说了,一臂夹着礼盒一手扶着门板,慢慢地往门口挪去,穆蕴只投过去一瞥,便抬步进门,“国公爷在江北大营训兵还能回来看翩翩,多谢了。”

挪出门的于嫂差点没栽到地上,见没人注意她,一口气儿就跑到家里。

郑原就在院子里等着,于嫂进门他忙迎上,急切问道:“于嫂,怎么样?那姑娘可把参收了?她姓什么叫什么?对我可有改观?”

说着看见于嫂脸色发白,锦盒被她随便地夹在臂腕里,郑原沉下面色,问道:“于嫂,你怎么又把参拿回来了?”

“公子,我劝您还是莫打那姑娘的主意”,于嫂连连摆手,“刚才在她家门口,我可是碰见两个朝廷大员,一个是在江北大营训兵的国公爷,一个是三品侍郎,咱们惹不起啊。”

顾氏没来得及把穆蕴拦在门外,人进了门她也不好赶,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打着什么心思的李度,对于他询问自家闺女怎会受伤的事,顾氏笑着并不多说:“没什么大碍了,倒劳烦国公爷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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