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伤口还疼不?”

二舅吕鳌问道:“大夫怎么说,啥时候能动地方,还是回家养着好,这儿要啥啥没有。”

姥爷也上前问了两句,他们你一句我一句,顾明月根本没有空接话回答。

“爹娘,咱们看看就出去吧”,三舅吕鲜看着外甥女儿想回答却插不上话的模样好笑道,“吵吵嚷嚷的影响翩翩休息。”

吕老太太拉着外孙女的手在床边坐下,转头对儿子儿媳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翩翩说会话”,又问被挤在床角的欧阳薇:“小薇,翩翩她娘呢?”

“婶子他们去府尹衙门了”,欧阳薇说道,“应该快回来了,舅老爷舅夫人们到客厅坐吧,我去给你们沏茶。”

“都不是外人,你不用忙活着招待我们”,吕鳞说道,将手中的一个油纸包递给欧阳薇,“这是一个猪蹄子,拿去配些红枣桂圆炖半个时辰,别放盐,让翩翩喝两碗。”

欧阳薇笑着答应,接下油纸包出去了。

“大舅,不放盐的猪蹄汤怎么喝得下去啊?”顾明月皱眉,“我没什么事儿,只是流了几滴血,不用这么大补。”

其他人还都没说话,大舅母有些夸张的声音响起来:“什么叫没什么事儿,伤在脖子上了吧?这可不是小事,可得好好养,好好一个丫头脸白成这样舅母光是看着心里就不落忍。”

顾明月觉得有些头疼,过年时去姥姥家走亲戚,大舅母就是这样热情得和你有多好的模样,但这种夸张的假热情小孩子都看得出来,让人尴尬却又不能不理。

“谢舅母关心”,她只好应一句。

大舅母却更来劲了,站到床边大声嘘寒问暖起来。

吕鳞气得额头青筋直蹦,上前一步便拉着自家婆娘出去了。

大舅母一走,屋里立时显得清净许多。

二舅母和三舅母都到床边问了两句,两个舅舅也嘱咐一番,便到外面去了。

吕老太太老两口却是一直在屋里陪着顾明月,吕老爷子把一个白底绣着红线佛字的香包给顾明月挂在床头,说道:“这是白云寺在佛前供了三天三夜的,今儿一早去上香捐香油钱,住持舍给姥爷三个,一个给了天傲,一个给了天侠,这一个本打算让你娘带给熠儿,现在啊给你吧,去去霉气。”

“也是的,翩翩这两年三灾八难的就不消停”,吕老太太神情慈爱,皱眉道:“这眼看着都是十四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总犯小鬼!”

前段时间有歹道士上门忽悠,现在好好儿地就被人砍了一刀,待会儿若娘回来得和她说说,最好去庙里给翩翩烧烧香。

两位老人的关爱让顾明月感觉非常舒服,她笑道:“姥姥,我这其实是运气好呢,只受一点小伤,过两天身体照旧倍儿棒。”

“你啊”,吕老太太摇头,“这么说倒也是,不管咋样,还是多烧几柱香保险。”

说一会儿,吕老爷子便让外孙女儿休息。

吕家三兄弟正坐在屋檐下讨论那伤到外甥女的人会被判怎样的刑,见爹娘出来,都看过去,吕鳞问道:“翩翩睡了?”

“我看孩子有些困”,吕老太太想到翩翩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说话也透着虚的样子,眼中一酸落下泪来,“天子脚下还有人敢当街行凶,咱们就是花钱到衙门去打点,也不能轻饶那人去。”

说着看向三个儿子,“你们只翩翩这一个外甥女儿,都伸一把手吧。老大老二每人出五十两,老三,你家有钱,你拿一百两。”

吕老太太表面上不明显,其实最疼女儿,爱屋及乌,小一辈里最疼的就是女儿的一双儿女。

大舅母一听,立即不愿意了,她家一年也才挣八九十两,“娘,翩翩家可不缺这一点钱,咱们家天傲今年九月还要考举人呢。”

“你说话倒是快,干活怎么没有这么麻利?”吕鳞黑着脸道:“别什么都拿天傲考科举当借口。”

大舅母还想分辨,却被旁边的两个弟妹拉住了,二舅母低声道:“在帝京吵架被这周围邻舍听到,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三舅母也劝:“不差那几两银子,咱们家里都过得去,何至于这么斤斤计较?”

大舅母翻了个白眼,你家是商户当然有钱。

吕家虽然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吕鲜从商后就在户籍上分开了。

这边正说着,大门吱呀一声响,顾攀几人进门来。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怎么都来了?”顾氏惊讶道,又说:“翩翩一个小孩子,还值得你们都过来?”

“看你这话说的”,吕老爷子背着手道,“外孙女儿伤着了,不知道伤势轻重,我们还不能来看看。”

“二攀,听说你们这是上府尹衙门去了?”吕老爷子看向女婿问道,“怎么样,那歹人衙门里怎么个判法?”

顾攀说道:“这事儿有点复杂,持刀刺翩翩的是个丫鬟,衙门里审了,说她自称是被小姐推出来的,而那小姐现在还没找到。待会儿衙门里还会来人验看翩翩的伤情,说是要根据伤势轻重判那丫鬟。”

“好”,吕老爷子了解大庸律例,早就猜出会是这个结果,“刚才咱们还在说,兑些银子到衙门通通关节,怎么也给歹人判得重点。”

顾攀在路上也考虑这个呢,拼着送出去七八千,连着夏雪,都要她流徙三千里。

听到顾攀的话,大舅母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也没想到妹夫说话能这么硬气,张口就是七八千!那他们家得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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